“我送,怎么了?”萧煜的目光死死锁住殷雅璇的眸子,眼中有着笃定,还有一丝愠怒。
他说送她就会送她,不会是玩笑话,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殷雅璇本来想打趣他,可见他忽然如此严肃,打趣的话到了嘴边又开不了口了。
忽然,萧煜抬手伸向了殷雅璇腰间,殷雅璇吓了一跳,忽然睁大了眼睛就要往后退着躲开,可萧煜另一只手也抬起抓住了她的胳膊,让殷雅璇不能动弹。
“你干什么?”殷雅璇神色有些慌张,周围时不时还有宫女来来往往。
萧煜见她此时的窘迫,忽然间心情大好。
“我能干什么?”说着,萧煜伸向殷雅璇腰间的手一把将那块玉佩摘了下来,随即抓着殷雅璇的手也松了开来。
“拿回我的玉佩而已。”萧煜笑的得意,将玉佩牢牢撰在手心,在殷雅璇眼前晃了晃。
殷雅璇忽然发狠瞪了他一眼,余光看见静公主从养心殿出来朝她走了过来,连忙后退几步和萧煜拉开距离。
这宫里可不必其他地方,闲言碎语简直可以将人剥皮抽筋。
“静公主来了,我走了。”殷雅璇语速极快,说完走的也极快。
萧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吹了个口哨,可他堂堂一个参将,对着一个女子吹口哨实在是孟浪之举,尤其是在宫里。
殷雅璇步伐更快了,萧煜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他这是怎么了?简直不像他自己。
萧煜掂了掂玉佩,大步流星地出宫了。
“师傅!师傅!父皇夸我了,他说我绣的好看!”静公主开心起来,眼睛就会笑成一道月牙,弯弯的,看起来暖暖的,阳光一般的,能照到人心里去。
可她极少这样笑,除非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信赖的人。
这样的人,她算一个,皇上算一个,王语笙算一个,再也便没有了。
她的亲娘去世了,两个亲兄弟也都英年早逝,在这深渊一般的宫中,她就犹如一叶扁舟,无依无靠,而皇上就如阵阵浪花,推她去哪里,她就要去哪里。
王茹梅说,让她教静公主三个月,也就是说,静公主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就只剩三个月了。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还又两个月。
“师傅,刚刚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静公主忽然问。
“哦,是萧将军。”殷雅璇如实回答说。
“萧将军,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在洛城的时候,萧将军救过我们全家人的命。”
“这样啊。”静公主的头左右晃了两下,就不再说这件事。
“绣了半日了,师傅,您想吃什么?我命御膳房给您做。”
“公主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静公主的口味,是跟着她吃出来的,这几年也没怎么变,同她很像。
静公主挎住了殷雅璇的一只手臂,两人回到了长春宫。
如霜这一个月一直跟着殷雅璇,但无论有大小事,都会及时向皇后娘娘禀报。
比如说,静公主和殷雅璇举止亲密,简直可以说亲密无间,像好姐妹了。
就连同王语笙,也没这么亲密过。
“哦,这是真的?”皇后娘娘听了倒是诧异,她想过公主会抗拒给她安排了个从宫外找来的师傅,可没想到,殷雅璇不仅没有被静公主排斥,反而让静公主如此信赖。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公主是公主,身份尊贵,而殷雅璇虽然是公主的女红师傅,整个宫里的人见了她,都会尊她一声“殷姑娘”。
可说白了,她不过就是个市井小民而已,该和公主保持的距离,还是要有的。
“她是怎么让公主接受她的?”
“回皇后娘娘,刚开始静公主确实是很抗拒的,甚至关上门摔东西,闹绝食,还哭个不停,后来殷姑娘给静公主唱了一首曲子,公主就不再发作了。”如霜说着,满眼的不可思议,“奴婢也纳闷儿的很,不过是唱首曲子,怎么静公主听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老实地学起了女红,生活中还尽听殷姑娘的话。”
皇后娘娘听了,当即瞪起了眼,“有这种事?”
事事听殷雅璇的话,这还了得?要是殷雅璇有什么不轨之心,教唆静公主可如何是好?
“那殷姑娘除了教静公主女红,可还会带公主做过什么?”
“那倒没有,除了教静公主女红,殷姑娘就会自己在房中研究刺绣,或者去御花园逛逛,倒没有带静公主做什么。”
皇后娘娘心定了定。
“你先下去吧,如果有什么事,立即来禀报。”皇后娘娘摆了摆手说。
“是。”如霜依言下去,回到了殷雅璇住的地方。
殷雅璇和静公主正一起用着午膳,两人说说笑笑,因着殷雅璇年纪小,生得又好,若是穿上了华服,说是个公主也不会让人怀疑,故而看起来两人真的像姐妹一样。
如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什么姐妹!刚刚皇后娘娘说的话难道忘了吗,她要尽心的盯着殷姑娘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可疑的地方就要去禀报。
可她左看右看,这殷姑娘都不像是坏人。
“公主,还是多吃些肉的好。”
“不行,那样太胖了,母后说女孩子身体要苗条。”静公主喝了一口汤,将殷雅璇夹给她的一块鱼肉夹回了殷雅璇自己的碗。
殷雅璇叹了口气,说:“静公主,吃两块儿肉又不会变成个大胖子,再说了,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