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玉帛!”
司徒朗看着祠堂内,代表了始祖的主神位始终没有动静,他知道一代始祖正在福地沉睡,一点半点的祭祀,根本不能将他唤醒。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焦急,有些肉痛的说道。
“诺!”
一个年老的下人,小心的捧着一块圆润透亮,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玉璧,小心的放在祭坛的中央。
一个个体态柔软,有着芊芊细腰的侍女捧着一条条彩带,还有裁剪好的华美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祭坛的中央,这才行礼倒退。
正在享受香火,食物的鬼神眼睛也不由的一凝,面色贪婪的看着放在祭坛最中央,折射出七彩光芒,好似明月的玉璧。还有五彩斑斓华丽的服饰。
神讲究衣着饰物,祭品中少不了玉帛。
《左传》载:“牺牲玉帛,弗敢加也。”
《墨子·尚同》云:“其事鬼神也,圭璧币帛,不敢不中度量。”
玉帛包括各种玉制礼器和皮帛,这是食物之外最常用的祭祀手段,玉在祭祀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周礼》里有记载以玉做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之说!!
玉是贵族佩带的宝物。在缺少金银饰品的古代,玉是十分名贵的。佩玉,成为贵族特有的标志,在大虞有君子玉不去身之说,有用玉作符节、印信,十分贵重,
人们把玉视为美好的代名词,连想象中天神的居处也称为玉台。帛,是丝织物的总称,是贵族用于御寒蔽体的生活资料。
古代普通人仅能以葛麻为衣,《左传》记述的卫文公也不过以帛作冠,帛在古代是极为珍贵的。正因为玉帛的稀罕与贵重,古人祭祀时以玉帛为祭品。
“玉璧!”
“玉璧!”
“玉璧!”
鬼神再也顾不得食物和香火,发疯似的向祭坛的中央扑去。
就连身处福地的老者和司徒铭眼睛中都流露一丝波动。
“这个逆子!”
“倒也舍得。”
“这块玉璧,可是价值连城,少说也得有百金。”
司徒铭的脸色中带着凝重,看着因为争夺布帛玉璧争斗起来的鬼神,眼睛里更流露出担忧之色。
“不论玉璧还是丝绸布帛,对阴世鬼神来说都是难得之物。”
“阴世鬼神根本抗拒不了如此的诱惑,如果司徒朗再趁机提出要求,恐怕真要被他如愿。”
“该死!”
老者也想到这种可能,面色阴沉的看着司徒朗,恨不得一掌将他击毙。
但是阴不得干阳,这是大乾太祖的明喻。
北郡是边疆重镇,又有郡王坐镇,龙气非常的炽烈,阴神受到龙气压制,能够发挥的实力十分有限。
就算他能够在众人面前显圣,也根本没有办法号令。
看着祭坛上的火焰越来越高,一丝丝布帛已经被焚成灰烬,就连那玉璧也开始爆裂。
鬼神眼睛陡然变得赤红,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不时发出一阵阵渗人的鬼笑。
。。。
司徒刑有些心神不宁的看着远方。
这是武者的一种心血来潮,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必定会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次的感觉非常的强烈,说明对他的危害也会远超一般。
司徒刑眼神迷离,以望气神通观察四方,只见一丝丝劫气从远方飘荡而来,好似黑色的麻绳,又好像长蛇蚯蚓,缠绕在他身上,更时不时的扭动说不出的可怖。
“劫气!”
“定然是有人再算计自己。否则不会有如此重的劫气。”
“可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暗算自己呢?”
司徒刑一脸的诧异。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他刚刚踏足北郡,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司徒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豁然起身持剑随着劫气的来方寻去。
时有时无,兜兜转转,司徒刑跟着劫气走过了数条街道,又经过了一个树林,司徒刑的脚步豁然停止。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司徒刑的眼中不由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看着劫气浓郁的老宅,司徒刑的眼睛流露出了然还有一丝苦笑,但是最后都被冰冷所取代。
司徒府,数百年经过几十代人的修缮扩建,已经颇有规模,仿佛是一头黑色的巨兽静静的趴在地面之上。
门楼之下,是两扇巨大的黑漆大门,在大门之上铆着九颗大大的圆形铜钉。在大门上方还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
上书三个黑漆大字,司徒府!
高门大户,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和威严。
司徒刑站在紧闭的大门之前,眼神幽幽,他没有马上进入司徒老宅,而是看着硕大的烫金牌匾,心中暗暗的冷笑。
按《大乾律》,只有三品以上高官的府邸才有资格称“府”。
不够资格称府就是逾制,按律要流放三千里。
北郡是莽荒之地,天高皇帝远。司徒家在此地类代经营,关系盘根错节,当地官府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而且,如同司徒家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个例。
日久天长,大家反而见怪不怪。
但是,按照大乾律令,这就是逾制,就是大不敬之罪。只要官府想要追究,都可以流放三千里。
“真是化外之地,王法不显!”
“如果是神都,或者是大乾腹地,胆敢有人如此逾制,必定被乡民状告。”
“官府也会将逾制的房屋查封,房屋的主人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