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老子?”
身穿校尉服饰的将领有些茫然的转过头,见司徒刑正怒视他。心中不免憋屈,有些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端,有些粗鲁的说道。
“就是你。”
司徒刑面色不变,看着眼睛中有着屈辱神色的将领,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校尉的眼睛中陡然浮起一丝煞气,还有一丝委屈。还有一丝难言的愤怒。
“吾乃大乾戍边将领,汝竟然敢如此羞辱?”
“如果不是吾等拼命,焉有尔等的和平?”
“真是不当人子!”
“汝竟然把吾当狗一般呼来喝去!”
“今日就算被上峰惩戒,吾也必定要斩下汝的狗头!”
他全身的血气陡然升腾,一根根血管凸起,看起来好似青筋,又好似蚯蚓一般。说不出的恐怖,一丝丝血气在心脏的推压下,在血管中发出好似江河一般的咆哮声。
因为气血太过旺盛,这个将领的面庞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赤红,眉毛的尾稍更是渗出一滴滴血珠。
这是气血旺盛到极致的表现。
“杀!”
“杀!”
“杀!”
其他边军也被司徒刑的言语激怒,都抽出自己腰间的兵刃。用长刀拍打着随身的盾牌,发出齐刷刷的金铁之音。
一丝丝军气从他们的头顶升腾,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头面目狰狞,好似随时都要食人的猛虎。
嗷!
嗷!
嗷!
仿佛感受到了边军愤怒的情绪,军气中的猛虎陡然昂首向天,发出一声好似霹雳的咆哮。
军气!
军政的力量!
这是成郡王的百炼精兵,故而和普通的戍边部队相比,更加的精锐。而且他们的军气以白虎为图案,定然会更加的威猛霸道。
士卒在军气军阵的加持下,力量变得更加的强大,就连速度也陡然提升不少。
彩!
彩!
彩!
刚才有些低迷的士气瞬间回升。就连那几个心头不舒服,全身无力的儒生也好似恢复了活力一般,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潮红。
他们好似疯癫一般伸出自己的手指。
他们的动作虽然没有甲士那般整齐划一,但是此起彼伏,也有不小的动静。
司徒刑得到他们的支持,心中的底气顿时强了不少。
这也是大乾特殊的国情造成的。
儒家和兵家,一个主内政,一个主战争。
是朝廷的两根擎天玉柱,但是两个宗门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融洽。
文武之争由来已久。
儒家看不起武将的鄙夷,武将认为文人太过虚伪。
将相绝大数不和。
这也是王者的权衡之道,刻意为之。
毕竟将相手中权力实在太大,一个掌管国内的内政,一个掌管国家的军队。
如果两人联手,就算人王也只能被架空或者是推翻。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先秦时代,孔圣所在的鲁国,就曾经有三桓之祸。
哀公即位后,想要伐灭三桓,结果反被三桓逐赶,死于有山氏。哀公死后,三桓立公子宁,是为悼公。悼公时期,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
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先秦时代,就曾经有一段流传千古的将相和。
就连司马公的《史记》中都有记载。
蔺相如奉命出使秦国,不辱使命,完璧归赵,所以被封了上大夫;又陪同赵王赴秦王设下的渑池会,使赵王免受秦王侮辱。赵王为表彰蔺相如的功劳,封蔺相如为上卿。
老将廉颇认为自己战无不胜,攻生,只有口舌之功却比他官大,对此心中很是不服,所以屡次对人说:“以后让我见了他,必定会羞辱他。”
蔺相如知道此事后以国家大事为重,请病假不上朝,尽量不与他相见。后来廉颇得知蔺相如此举完全是以国家大事为重,向蔺相如负荆请罪。之后两人合好开始尽心尽力的辅佐赵王治理国家。
但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少。
就算是大乾,将相也是在一直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将相不和日久。
故而,司徒刑挖苦怒声呵斥军中将领,不仅没有引来儒生的反感,反而让他们大声欢呼喝彩。
如果是在司徒刑那个年代,定然要被人抨击。
毕竟,甲士乃是戍边之人,担任保家卫国的重担。理应得到尊重,像司徒刑这般呵斥,是没有礼貌,甚至是一种态度上的问题。
往重里说,那就是藐视国家威严。
但是好在这里是大乾,将相不和。
“挪开你的长刀!”
“尔等是军伍之人,理应保家卫国。尔等是英雄,但是尔等的长刀应该对着外域,对着蛮族,而不应该对着手无寸铁的儒生!”
身穿校尉服的将领仿佛遭到雷击一般,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他身后的甲士,眼睛中也流露出思索,犹豫之色。身上的煞气顿时消减不少。
成郡王面色难看的坐在车撵之上,他带出的百战精兵,竟然被司徒刑的一句话瓦解心防。
“军令如山,前进。胆敢有阻拦者,就地正法!”
成郡王看着心防被瓦解的士卒,有些愤怒的豁然起身,怀中掏出军令,高高的举起,看着面前的儒生,一字一顿的声音更是好似数九寒风,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
“军令如山!”
“军令如山!”
“军令如山!”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空中,只见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