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除掉黑石?”
司徒刑满脸诧异的问道,要知道黑石可是乾帝盘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实在想不明白,乾帝盘为什么要自己废掉左膀右臂!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圣君,外宽内嫉,异常的多疑。”
“经过三百年的发展,黑石已经渗透到大乾的每一个角落,力量太过强大,为上者忌!”
李德福有些悲凉的笑着。
想想难怪,他自小净身,为皇家卖命一辈子。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但是最后,还是被人以莫须有的理由抛弃。
其中的悲凉,岂是一般人能够体会?
司徒刑怔怔的坐在那里,心中暗暗自问,如果换做自己,会怎么处置?
虽然不知答案,但是司徒刑知道,如果按照自己的心性,恐怕做的会更加的决绝。
“你想要我怎么办?”
“帮你保住黑石?”
“本官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却做不到。。。”
司徒刑眉毛上挑,有些诧异的问道。
“杂家怎么可能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黑石是保不住了。。。”
“黑石最大的后台就是乾帝盘。。。。”
“现在乾帝盘已经有了动黑石的念头。这就意味着,不论如何努力,黑石终究会变成过眼云烟。。。”
“但是黑石可以灭亡,种子一定要留住!”
“等合适的时机,黑石定然会重新焕发生机!”
看着司徒刑的脸色,李德福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
“作为回报!”
“杂家不仅会在朝中为大人斡旋。”
“更会将黑石这些年的辛密全数托付。。。”
“你就这么信任我?”
“就不怕我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看着李德福诚挚的目光,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愣,有些好奇的问道。
“如果是其他人,杂家定然有所怀疑。”
“但是,大人却是不能。。。。。”
李德福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气度威严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笃定的目光。
“为什么?”
看着李德福自信的表情,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好奇。
“因为司徒大人出身法家!”
“骨子里也是一个法家!”
李德福满脸认真的说道。
“这和法家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刑没有想到,李德福的信任竟然出自这个原因,心中的好奇更盛,不由笑着追问道。
“三法司和黑山,一直以来都是乾帝盘的眼睛和耳朵,更是他手中杀人的钢刀。。。”
“在乾帝盘刻意的安排下,三法司和黑石这些年来一直争斗。并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杀的是难解难分。”
“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在每次争斗中,不论是三法司,还是黑石都给对手留了足够的余地!”
李德福眼睛幽幽,仿佛陷入了回忆。
“这!”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滞,这个情况他真的没有掌握。
谁能想到,在外人看来势同水火的两家,竟然十分默契的给彼此留有余地。
“可是。。。”
李德福仿佛知道司徒刑心中所想,笑着说道:
“你定然是想要问。。。”
“这么多年惨死在对方刀下的人并不在少数。”
“也有很多人做事不留余地。。。”
“对!”
司徒刑重重的点头,他这些年仔细的研究过三法司的存档,发现被黑石击杀的人员的确不少。
同样,黑石也被三法司捣毁了数个窝点,造成不可衡量的损失。。。
为了此事两家多次闹到御前,如果不是乾帝盘的调和,两家早就全面开战。
在这样的现实下,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两家竟然还都留有余地。。。
“你可知那些人为什么没有给对方留下余地?”
李德福轻轻的叹息一声,好似考校一般问道。
“这个。。。”
“下官真的不知!”
司徒刑在心中考虑半晌,但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无奈的说道。
“司徒大人虽然身在三法司!”
“但却没经过三法司的训练,更没执行过任务,这是好事。。。”
“当我们不留余地的时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要么,上峰的任务就是如此。。。。”
“要么就是那个任务必死!”
李德福的声音很轻,但好似寒风一般,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所以,杂家这才说,大人没有经历过,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好!”
“你的要求本官答应了!”
“你的人可以留在北郡,只要本官在一日,不论是远在神都的乾帝盘,还是隐藏在江湖之远的宗门,都别想要找到他们!”
司徒刑静静的坐在那里,权衡利弊之后,这才重重的说道。
“杂家不会让大人为难的。”
“留在这里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这些人都是年轻人,是黑石的种子,也是黑石的未来!”
见司徒刑答应,李德福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狂喜。
啪!
啪!
啪!
随着击掌的声音,关着的门被缓缓的拉开。
一个脸色苍白,身体柔弱的小太监陡然出现在内室之中。
“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