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目前尚不知夜月打算如何进行这赌局,马凤仪相信,对方敢下这么大的赌注,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把握,她更相信,这世上绝不会有人傻傻下一场明知会输的赌局,按这个逻辑想,夜月的自信又是从何而来?
她是真的有自信赢下接下来的赌局?还是真不在意将手上好不容易收购回来的灵器全数输了出去?
夜月笑了笑,"咱们这赌法也不难,需要点运气,当然自身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运气?自身能力?莫名地,马凤仪似乎知道夜月打算怎么个赌法。
"妳是想以内门大比作为赌局?"马凤仪问。
周遭大部份的人,都与马凤仪有着相同的猜测,可他们还是好奇当事人口中的赌法到底是怎么个赌法。
夜月笑mī_mī地看了马凤仪身边的那个年轻弟子一眼,还回视着马凤仪说:"我们彼此有彼此不同的观点与看法,既然争执的起因于此,就以此作为赌法,说明白点,马师姊与这位......师兄以自身的光明正大进行接下来的比试,而我仍以我个人的方法进行比试,以此来验证我们各人的观点是对或是错,同时验证我们个人的实力。"
听到夜月这么一说,众人不由一愣。
"她这赌法,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差别?"有人如此咕哝。
"不就是各比各的,这怎么赌?难不成单纯赌名次?"
"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赌法,赌注下得这么大......感觉根本只是赌一口气,死撑着也要充大胖子。"
夜月也不理会旁人的纷纷议论,径自开口说:"小妹才筑基没多少时日,也不敢托大,就这样,咱们赌个名次,当然这名次自然不是嘴上说说,想要几名就是几名,我们只需立个名次,只要一方能达到该名次以上,就算赢了,若是双方均达不到,就以名次先后论输赢。"
"如果双方都达到该名次之上呢?一样以名次论输赢吗?如果只是这样,干脆以名次论输赢即可,又何必又多加什么规则。"那个年轻的弟子鄙夷地撇着嘴说。
夜月呵呵一笑,不语,静静地看着马凤仪。
"妳这么一个赌法,想来这个名次肯定不算低了。"马凤仪试探性地说。
"也不会太高,就定个......嗯,五十名好了,若是双方都进入前五十名,就算我输,不知马师姊意下如何?"夜月说。
夜月此话一落,周遭不少弟子立时倒吸了口冷气,就连马凤仪的眼皮子也不禁连连跳了数下。
"排名五十,这也是中间靠上的排名,她就这么有把握进入前五十吗?"有人惊呼一声,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
"她的野心不小啊!嘴里说着才刚筑基不敢托大,可是实际上却把目标摆在前五十。"
"一个刚筑基的人,哪来的自信可以打进前五十名?"
甚至有人因此感到不爽,冷笑着说:"哼,好高骛远!虽然师兄弟们大多不如大师兄他们几人的惊才绝艳,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弱者,想要打进前五十名,也得要有那个本事,哪是她想进就能进的事,还未学会走路,就想要学跑,就是形容她这类的人。"
"她大概将咱们师兄弟全当软柿子了,若在场上让我遇上,非打到她认清事实不可!仗着自己是女子,师兄弟们就一定会让她吗?真是想得太美了。"
就这么地,有人惊叹她初生之犊不怕虎,也有人气忿她不将众师兄弟们放在眼里。
"妳是当真?"马凤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比认真地问。
夜月点了点头,脸上更咧出极为灿烂的笑容,"当然。"
被夜月惊呆才回过神来的年轻弟子,则是一脸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月,"不过是一个刚筑基的,就这么有把握能打败诸多师兄弟,闯进前五十名?妳也太天真了吧?"
对于那名年轻弟子的讥讽,夜月依然不以为意,"不管能不能达到,人总是要有一个较高点的目标嘛!不然漫无目地的往上爬,又或是目标刚好足以达到,就算尚有余力,也会因为少了高点的目标,而自行停下脚步。"
"同样,若目标一开始定得太高,又会因为自身认为能力不足,反而未开始便先自我放弃,因此,我觉得将这名次定在五十名刚好,既不至于太高,无法达成,也不至于太低,让人轻易达成。"
这一番解说,立时让不少人陷入一阵思考。
马凤仪并没有思考多久,"既然妳有胆色将目标定在前五十名,我又有何不敢?"
很快地,这场因莫名争执而起的赌局,在弟子间传了开来,有人对于新进筑基的夜月有此胆色感到佩服,也有人对夜月将名次定在五十名一事视为缺乏自知之明,而嗤之以鼻。
这事同样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进了驭兽宗高层的耳里。
正满面春风地在井中天面前晃荡的罗子涯,听到弟子传来的消息时,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红。
井中天轻捻长胡,很是同情地斜睨着罗子涯,呵呵笑道:"看来你这徒弟目标不怎么高呀!我记得门主与你的约定好像是......前二十名?"
罗子涯额间青筋微突,一语不发,转头便走。
待他寻到了夜月时,也不管一旁有多少人,劈头便骂,"妳这混蛋,什么前五十名,身为我的徒弟竟然这么没志气?气煞我也。"
夜月很是无奈地看着情绪暴躁的师父,蔫头耷脑,气弱地说:"师父,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