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很看好柳杨和杜元娘,但是他们发展得也太迅速了,才半年耶,两个人就到谈婚嫁的地步了吗?当然肯定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那种,叫人觉得惊奇的是柳杨那个纨绔子,居然也敢跟他老爹玩私奔这一套!
李成秀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想要出现在那两“胆大包天”的人面前,好好的将他们观摩一番。
无奈,这边刚换了衣裳准备出宫,太极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前几日去龙华寺礼佛的萧贤妃闹着要剃度。皇后叫李成秀代她去龙华寺,把萧贤妃劝回来。没办法,李成秀只好按不去见兄弟的迫切想法,得先去龙华寺。
“出了这事,我怕是一时没有时间去见他们。”李成秀急急地跟齐泰说:“你先将他们安顿好,问问他们有什么想法,若是一时想不好便先为我做件事,慢慢的想。”
“什么事?”齐泰问。
李成秀边走边说道:“我想办个书局。”
“书,局?”齐泰怔愣:“那是个什么东东?”
“就是卖书的铺子!”李成秀暗骂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后又补充了一句:“也代印书籍。”
“那个,赚不了钱的。”齐泰道。
“真肤浅!”李成秀白了齐泰一眼,鄙夷道:“书耶,多高大上的东西,你动不动的就把它和阿堵物挂在一起,你不觉得在犯罪吗?”
齐泰:“……”
和齐泰在延嘉门分了手,李成秀赶紧奔长安东南城区的龙华寺。
一路走李成秀一路奇怪:“上次去看萧贤妃,她不是在打谯吗?怎么今天改行剃度了?”
六生捂嘴轻笑:“大概是遇到什么事,觉得道祖没有佛祖灵验吧。”
“你个刁嘴子!”李成秀没好气的戳了六生一指头。
事实证明“芙蓉园春宴案”王青鸾是主犯。——当然,这并非公诸于众的事实。可这也够皇后觉得嫌丢人的了,于让王家的人传出王青鸾染病的消息,打算将王青鸾和七皇子的婚事作罢。李成秀估计萧贤妃不愿意,非要王青鸾这个儿媳妇,所以才会闹出今天的这么一出。
而不论萧贤她这么拼,是出于对七皇子的母爱,还是为了她自己,李成秀都由衷的佩服她。
当然,李成秀是不可能把萧贤妃劝得回来的,她压根儿就没有几到萧贤妃的人。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见到,透过门缝,李成秀还是看到萧贤妃身影的。萧贤妃一身尼衣跪在文殊菩萨的面前,从背影上来看还是很庄重虔诚的,只是她那头发依旧如瀑如绸地铺在她的肩背上。
萧贤妃身边的大宫女奈儿是这样解释的:“寺里的师傅们哪敢给她剃度啊!”
李成秀差点儿冷笑出来,若是真是铁了心要出家,早自己几剪子把头发剪了,不过是惺惺作态!
皇后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怕也是看穿了萧淑妃的心思。
虽然明知是个过场,但李成秀却不能只是打一头就走,她在殿外足足站了小半天,费尽心思的找话劝萧贤妃,站得她腰疼腿软,说得她嘴皮发麻——萧贤妃自然是充耳不闻的。
从上午巳时一直劝到快酉时了,李成秀才“无奈”地回宫。
先去观云殿向皇后做了汇报,然后才回东宫,武旦还在崇文馆听讲,锦华殿来了个意外之客。
“娘娘这里倒是清静。”来客是一位素衣女子,五观长得颇好,却有些显老,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实则只有十八岁。此人不算是外人,乃是薛慕轩的姐姐,薛书乔。
早在芙蓉园春宴前,薛家的陈冤就已得雪,皇帝复薛家国公爵,薛慕轩现在已经是当朝襄国公了。
一场冤案使得薛家几手覆灭,皇帝心里很愧疚,可怜薛书乔的命运多舛,封了她为泾阳县主。因为有薛慕轩这一层关系在,李成秀与薛书乔倒也不陌生。只是,还没到登堂入室走一步吧?
“书乔来得突然,娘娘可不要怪我唐突哦。”薛书乔俏皮地娇笑。
李成秀能如何?只能说:“哪里,没有啦!”
“娘娘莫怪书乔,阿奶找了一衍道人到家里给阿爹他们做法,说属鸡的都得回避。书乔无处可去,就只好到娘娘这里来了。”薛书乔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李成秀恍然大悟,言道:“没有关系,你就安心在这里住吧。”
——留个朋友在家里住个几日很平常的。
法事要做七天,李成秀就安排薛书乔住在了北苑里,离锦华殿不远,离玄德门也近,与西内宫那边来往也方便。
薛书乔是一位很省心的客人,并不需要李成秀分过多的精力给她,她也可以做到礼数周全,却又不给李成秀添到麻烦。
应皇后所命,李成秀天天都得去龙华寺劝萧贤妃,薛书乔还陪着李成秀一起去劝,两个人相处得越发熟捻了,李成秀看出了些端倪。
这一日,趁着薛书乔不在,李成秀悄悄的问武旦:“我瞅薛书乔是看中你了,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武旦只道李成秀又起了玩心,嗔道:“你莫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看得真真的,她对你真的有意思。”李成秀说:“相信我,我这双眼睛还没看错过人!”
“行了行了行了……”武旦不耐烦地打断李成秀的话,说:“我听说柳杨来长安了?”
“嗯。”李成秀点头,咧嘴笑道:“那家伙和杜元娘私奔了,无处可去,来长安投奔我。”
“哪天你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