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子笑着手指一扫,问:“你看这‘方宅十余亩,草屋**间。榆柳荫檐,桃李罗堂前。’你觉得怎么样?”
茅舍田园,李成秀一下子就想到了《红楼梦》中的“稻香村”,但坚决不能说,说了高老夫子深究起来怎么办?太麻烦,也更危险!
其实李成秀里很清楚,高老夫子掉这些书袋子,其实就是想考她。
李成秀暗恨,就算是当老师的也不能这样吧,动不动就考人,少考几次会变瘦吗?
好吧,之所以这么抓狂,只是因为对这几句话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所以,李成秀也就只能呵呵干笑:“好啊,挺好的啊。”
陶渊明的《归田园》多出名啊,这一首更是其经典之作,他既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高老夫子立即开始怀疑,这一个学生是不是收错了?——他完全忘了,他之所以收李成秀当学生,根本就不是看上了她的才华,只是纯粹的想抽人家。
高老夫子转眼就不高兴了,他的眼神忧郁又迷茫,李成秀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男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这个高老夫子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此刻他忧郁、迷茫,没准转眼间就会凶光毕露。
还好,高老夫子今天还算比较克制,他狠狠的盯了盯李成秀便满脸惆怅的离开了。
李成秀后怕的拍拍胸脯,这些书读多了的人啊,总是这样,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有忧愁,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
进了教室,李成秀一眼便看到薛慕轩,心情顿时大好,踮踮的跑了过去:“嗨!你好啊?我也到这里上课了。”
“哦。”李成秀很热情,但今天薛慕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他怎么了?”李成秀小声的问武皓。
“不知道。”武皓摇了摇头。
雄心勃勃的来追夫,来了个出师不利,李成秀心里头有些难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唐僧取经也有九九八十一难呢,这算得了什么?谁还没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啊?等他心情好点的时候再和他联络感情呗。
做人要大气,要有毅力,要有恒心。
还没有到上课的时候,同学们有的捧有书本子曰诗云,有的聚在一起闲聊,也有点埋头书案奋笔疾书,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李成秀的到来。
教室挺大,空座位挺多,但是李成秀还是找了武皓后排的那位年长的同学商量:“兄台,可否将你这个位子让与我?”
“凭什么?”人家当然不愿意。
“哎呀,兄台不要这么小气嘛!”李成秀说:“就算是我欠你一份情怎么样?回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李成秀帮得上忙的,你说话,我李成秀上刀山下火海绝没二话!”
听得李成秀这话,对方就是一愣:“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李成秀啊。”李成秀回答。
“你说你叫李成秀?”对方又确定了一次。
已经说和很清楚了好么!
李成秀严重怀疑对方的耳朵出了问题,但现在有求于人,也只好态度好一些了。
“是啊,小弟便是李成秀。”李成秀说。
“什么?他就是李成秀?”一下子教室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一窝蜂似地涌了过来,围住李成秀一个劲儿地打量,一边看还一边迭声追问:“你说你是李成秀?你真的是李成秀?是吗?是吗?……”
这是个什么鬼情况?
李成秀在心里梳理了一遍,然后放心了,她很确定最近她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引起谁的仇恨。但是,眼前的这帮子人是什么情况?瞧着他们又是悲叹,又是惊喜,又是抓狂的样子,受什么刺激了?
“兄莫惊,大家只是太欢喜了。”还是年纪大的稳得住,被李成秀抢位置的那位年长同学朝李成秀抱拳说道:“别说是他们,我也是欢喜得有些难以自抑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李成秀说。
“应该没有。”年长的同学笑道,却还是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你可是作那篇《陋室铭》的李成秀?”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盯着李成秀。
“呃,昨天我是吟了一首《陋室铭》。”李成秀不甚好意思地说道。
“那便是了。”年长同学哈哈笑道:“那便是没有错了!”
“你们知道我?”李成秀有些吃惊。
“知道,知道!”年长同学十分激动,大笑道:“又岂止是知道!兄之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啊!”说罢望着李成秀的两眼里就又转惭愧之色,叹道:“兄作的那首《陋室铭》文字浅白,却又显老练,犹如一股清流撇开浊雾。自昨日拜读后,弟便思慕兄,只想兄就算不是垂垂老矣,也该年轻不到哪里去。没曾想,兄竟是这般年少,实在是令我好生惭愧啊。兄,真是我辈之楷模。”
天,她李成秀也悄然无声地实力圈粉了吗?
李成秀着实有些欢喜,既是她的“粉”,让他让个座位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当然没有问题。
“李兄,在下名叫鲁一方。”恭敬地将座位让给了李成秀,鲁一方还特意地向李成秀介绍了一下自己。
“啊,原来是鲁兄,久仰,久仰!”李成秀状若惊喜地道。
鲁一方便是一愣,随即便喜不自胜了:“兄也知道弟之名?”
“不知道啊?”李成秀说:“从来没有听说过。”
顿时鲁一方就觉得受伤无比了:“那您说什么久仰啊?”
“哎呀,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