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方天正面容肃穆,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一排排弓箭手立即上前,“咚咚咚”,约莫百名弓箭手单膝跪地,搭弓上箭。
其余弓箭手则在后方站直身子,搭上四支箭矢,朝天而射。
无数的箭矢如暴雨梨花,狠狠地扎向守城的晋城将士。
老将瞪直了眼,惶恐不安,连忙让士兵们支起盾牌。
可惜,人的行动再快,也快不过飞速而来的箭矢。
“咻咻咻!”
箭矢鱼龙入水,一瞬间便将百多位士兵扎成了刺猬。
“快点,快点!”
老将一剑砍飞箭矢,心急如焚的怒喊。
“锵锵锵锵!”
士兵们立即排列成人形手脚架,将盾牌搭成约莫三米高的巨大屏障。
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叮叮”的声音,随后掉落在地上,无法突破。
晋城士兵们所用的盾牌乃是精钢打造,虽然笨重,但箭矢却无法得利。
方天正眉头一皱。
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他不允许自己对付这些蝼蚁花费太大的时间。
“骑兵冲击!”
方天正一声令下,立即有一个大汉从队伍中走出来。
这是骑兵校尉之一的况成。
皇帝还未死,方天正却自立为帝,而且还自封官衔,看来他是对皇位志在必得了。
况成是二流顶尖高手,擅使一把青龙大刀,刀重三十斤,长两米有余,舞起来威风凛凛,霸气非凡。
况成对着骑兵们扫视一番,继而架着马冲上前去。
“踏踏踏!”
约莫千名骑兵出击,厚重的马蹄落下,扬起了滚滚浓尘。
老将脸色大变,暗道不好。
“将军,此时不攻,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一名白袍小将劝阻老将。
“将军,难道你忘了白马沟是怎么失利的吗?”
老将心中微微一震。
白马沟一战…
他的儿子英勇牺牲…
他变得谨慎。
他还有一个儿子,他还有家,他的母亲还在等他吃饭。
他怕了,他不敢拼,这一拼就是死啊!
方天正麾下兵马,武林中人占据九成,个个身怀绝技,与他们打仗,需要用两个人才能拼死一个。
从数量上来说,方天正人数众多。
从质量上来说,方天正的兵马皆可以一敌二。
这让他如何打?
他老了,他败了。
他忽然变得颓丧起来,再没有刚才一往无前的气势。
“鸣金收兵!”老将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滕强留下断后!”
名叫滕强的中年男人立即带着几百人从队伍中走出来。
“将军,此处有我,放心。”滕强说道。
“滕可要保重!”
老将郑重的对滕强作揖行礼。
行兵打仗,生死早已交给战场,胜即是活着,败便是死亡。
而断后…九成会死。
“收兵!”老将右手高举,振声道。
头上带着红巾的汉子奋力敲着锣,响亮的锣声瞬间传遍整个晋城。
晋城的将士们诧异不已,很快的便传来了埋怨声,叹息声。
“为什么要退兵?”
“李老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战死也不愿退兵!”
“唉,这一退,想要再崛起就难了。”
“退?还能退吗?再退就到帝都了,帝都还有多少兵马?不过守城兵一万人尔…”
“国破家亡,真正的国破家亡…”
“唉!”
……
“将军,为何不与反贼决一死战?”白袍小将一脸愤怒,拳头紧攥。
老将微微动容。
老将道:“违抗军令者,杖八十!”
很快,军中安静了几息的时间。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大丈夫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老子就是战死也不愿撤退!将军,就让老子留下来杀敌吧!”
“将军,就让我们留下来杀敌吧!”整齐洪亮的声音响起,这是向往和平的呐喊。
老将脸色变得潮红,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既如此,吾等一起干他娘的。随我冲锋!”
“杀啊!”将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号。
语毕,三万人一窝蜂的冲上前去。
整个地面都在晃荡!
三万人同时出击,气势如虹。
势必要打败方天正!诛杀反贼!
“叮!叮!叮!”
“铛!铛!铛!”
兵器与兵器激撞在一起,发出扣人心弦的美妙声音。
况成如虎入羊群,大刀提起再落下,一条人命便收割了去。
短短十几息时间,竟然屠杀了二三十人。
白袍小将擅使长枪,一杆枪磨练了二十多年。
此刻正是他效力之时!
他手中长枪或扎或扫,每一次出手,必定染血。
白袍小将勒马,长枪直指况成,喊道:“憨货,可敢一战?”
况成哈哈大笑,说道:“黄口小儿也敢前来送死,看你老子我如何收拾你!”
“欺人太甚!”
白袍小将驾马冲上前去。
手中一杆长枪横扫过去,是为横扫千军。
况成见白袍小将来势汹汹,不敢掉以轻心,身子向后弯成一道拱桥,躲过白袍小将这一击。
谁知白袍小将转变攻势,长枪笔直向前刺去。
况成见势不妙,青龙大刀由下而上一挑,猛的将长枪震开。
白袍小将虎口被震得生疼,心里暗忖:“好家伙,力气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