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回到了刑科所,他先是让苏易从车子里前后两堆骨骼中,分别找了一块,还包括分别提取了一颗牙齿,送给了司聆去进行dna检验。身源的确定还是迫在眉睫的,否则哪怕案子分析得有头有尾,到时候身源上出了问题,还真不好办。他回到刑科所之后重要的事情就是,对车子里的那两部分尸骨分别鉴定死因,特别是后备箱的死者。现在假定这死者就是刘小丽,那死因的鉴定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这是受害者,是被杀而且遭到分尸。可是他也知道,要鉴定九年前的一堆尸骨的死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手头上只有这么一堆骨头,想要分析出死者的死因,比难还难。慕容非让苏易将后背箱的那些尸骨重新摆放在解剖台上,以备重新检验。他想,要对这堆尸骨进行再检验,必须抓住重点,现在能检查明白的也许只有骨质损伤,或者机械性窒息的一些表现了,因为全身的软组织都已经**成了肉泥。他选择了直奔重点,先检查死者的舌骨。他想,舌骨位于下颌位置,当一个人被掐颈的时候,舌骨比较脆弱,最容易被掐骨折,所以舌骨往往会出现骨折现象。好在死者的舌骨还在,苏易在交警的停车场已经将它清洗得差不多了,现在慕容非又用清水再次清洗,将粘附在舌骨上的肉泥彻底清理。他发现舌骨表面因为时间的原因,都已经被**的肉泥染成了灰黑色,但这并不影响观察。慕容非仔细看了看,发现右侧的舌骨大角上还真有一条细细的骨折线,他心里一亮,心想,也许这尸骨的死因可以搞定。他拿起一把解剖刀,安装上新的刀片,在骨折线的位置上轻轻地剔除掉舌骨表面的那些黑色素,露出舌骨骨质原先的白色,这样骨折线就更加明显了。于是,慕容非叫苏易过来一起看看,他说道:“苏易,你过来看看,舌骨看上去有骨折,我觉得死者应该在生前遭到了掐颈动作。”苏易走到慕容非的旁边,看看这舌骨上的那条骨折线,说道:“哦,真是幸运,这种尸骨最担心的莫过于死因了吧,现在竟然给我们开了一扇窗,把死因告诉了我们,真是太顺利了。”搞定了死因,慕容非心里当然愉快,他说:“为了寻求更多的依据,我们开颅看看,颅腔内的颞骨颜部是否有出血。”苏易望着慕容非说道:“出血估计是看不出来了吧,颅腔里面肯定是一滩烂泥,你说呢?”慕容非解释道:“不,这不一样,颞骨颜部的出血表现在颅骨的骨质里,肉眼看起来是一种颜色改变。”苏易明白了慕容非说的意思了,机械性窒息死亡的尸体,颅腔里边颞骨的位置往往会出现骨质内出血,骨质看上去颜色有些发暗,就是所说的颞骨颜部出血。苏易说:“要不,让我来开颅吧?”慕容非将头颅抓在手上,说道:“行呀,我来帮你做助手,这颅骨不像其它尸体连接在尸身上,光溜溜单独一个,你一个人是无法独立完成的。”苏易取过电锯,开始在颅骨上沿着颞线开始锯切颅骨,慕容非稳稳地将颅骨固定在解剖台的不锈钢台面上。电锯“嗡嗡”地闷响,锯片产生的骨末往下掉,慕容非的双手上很快就被骨末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经过了五六分钟时间,苏易终于锯开了颅骨,颅腔里果然有许多脑组织**之后形成的烂泥流出,慕容非急忙说道:“苏易,你去拿个检材瓶过来,我们需要提取这些烂泥,这可是保存极好的毒物检材呢,车颂大哥会帮助我们检验毒物。”苏易取过一个洁净的塑料瓶,用一把钢勺提取了满满的一瓶,说道:“也是呀,颅腔的封闭性帮助我们将**的脑组织完好地保存了下来,这也是不幸中之万幸呀。”慕容非将已经去除颅顶骨的半截头颅置于水龙头下,水龙头一下子就将那些剩余的烂泥冲洗干净。他取过一块白色的新毛巾,将颅腔底部擦拭干净,然后在一盏无影灯下观察颅底的改变。他发现,颅底两侧的颜部还真留有颜色改变,两侧的颞骨颜部都表现出出血的样子,他说:“苏易,现在有颞骨颜部出血作为佐证,我们可以大胆地认定这死者是颈部被掐致死。”苏易看看那颅底的两侧颞部,颜色改变还是比较明显的,她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这种九年的尸骨能找到死因,真是让她开了眼界。她说:“死因能定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最后的尸体检验鉴定书结论可以更加完美。”慕容非哀叹了一声,说道:“苏易,虽然死因可以定下来,但是仍然留有遗憾,这条大腿缺失总是给我们增加了那么一点点瑕疵。”苏易问道:“要是这条大腿一直都找不到,会影响我们的鉴定书吗?”慕容非摆摆手说道:“那倒不至于,尸体的头部、躯干都已经找齐,而且我们的死因分析也有足够的依据,这条大腿要是到了最后还是找不到,我们的鉴定书还是可以出具的。”苏易说:“那就好。”慕容非说:“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侦查那边能提供新的线索,找到这条大腿,做事情尽善尽美那是最好。”苏易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说道:“现在看起来,驾驶室的胡大雄就是杀人抛尸的凶手,他到底将那条大腿藏在了哪里,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都九年过去了,要是有其它人知道,那人早就报警了。”慕容非看了看解剖台上的人体骨骼拼图,唯独少了左侧的大腿,看上去非常别扭,于是说道:“不要灰心,我们法医总是能让死者说话,胡大雄可以沉默不语,刘小丽缺了一条大腿没有归位,你说她不会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