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带着徐宓走的很快,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不走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可是走着走着清明却发现走到了一片坟地。
青白色的墓碑一块块树立在这块坟地上,月光下泛着森然的白光,像一具具白骨。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可是清明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分毫,因为旁边还有徐宓,他握着女孩的冲她露出了镇定的笑容。
“别怕。”他说。
“嗯。”女孩点着头说。
转了一圈又一圈,清明发现仍旧是走不出这座古怪的村子,而他试图用时间加速时却发现自己的时间操纵能力好像被什么东西限制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清明拉着徐宓说:“我们去广场那边看看那群人怎么样了?这么走下去好像找不到什么出去的路,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广场上,白天清明见过的那群人也在,只不过有一个人却是被架在了篝火上,像牛羊一样被那火焰炙烤着。
赤色的火焰在广场上燃烧,将天空都映成了血色,配合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仿佛是游荡在人间炼狱。
而其余的人也是被捆绑着,他们的脸上是愤怒是恐惧是不解,他们惊恐无措的看着村民,带着乞求,带着诅咒。
周围的人,那些村子里的原住民却是一个个喝着酒像是在过年时举行的篝火晚会上烤了一只羊一样。
一股呕吐感袭来,清明觉得有些恐惧。这个村子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火在燃烧,空气里的嘶吼声在回荡然后慢慢消失,那个人死了。
清明和徐宓的出现引来了村子里人的注目,不过他们仿佛完全沉浸在杀人的仪式之中,一个个的脸上带着迷醉与兴奋,仿佛杀人才是最好的下酒菜,最好的助兴节目。
直到那个人的喊叫声消失,他们才扭过头来看着清明二人。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镰刀叉子锄头,这些本应用来种地的工具,然后疯了一样向着清明向着那十几个人砍去。
清明没有看到那些人有没有死去,只不过血在不停的流,他的手被砍伤了,那是一把剃骨刀,很锋利,清明只是被划了一下当即便是血流不止。
他让身后的女孩跑,可是女孩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于是清明只能挡在他前面。
就在一把刀再次向徐宓砍来时,清明的手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看到挡在身前的清明,徐宓的眼睛开始下雨。
看到她流泪,清明有些心疼,那么美的一双眼睛不应该流泪。他为她擦去泪水,“不许哭,不要因为我流眼泪,好吗?”
徐宓的眼泪滴在清明的手上,仅仅是一滴却让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清明瞪大了眼睛,心里很是震惊,不过现在好像不是震惊的时候,他拉起徐宓就开始往外跑。
奇怪的是离开广场之后那些村民就不再追赶,他们好像又回复了神志,一个个的将镰刀锄头放回了原处。
这次村民们却是将还存活的人松开,一个人,是那个邀清明喝酒说自己结婚的人站了出来并大声的宣布:
“逃吧,
从现在开始逃吧,
当天亮之后,如果你们还活着我就放过你们。
而如果你们再一次被抓到我们会杀光你们。
现在,你们逃吧。”
还活着的孟斌等人开始逃跑。
清明看着又重新开始喝酒聊天的村民,突然觉得无比的诡异。
一群神经病啊。
拉了拉正在发愣的徐宓,清明带着徐宓也开始迅速的逃走,离开那座广场,越远越好,这是清明的想法。
就在这时那个旅店的老板出现了,“让你们十二点之后不要出门,不要出门怎么就不听劝呢?抓紧回去吧。”
清明二人警惕的看着这个有些发胖的老板,生怕他突然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来,可是清明也明白如果这个老板大喊一声自己和女孩也肯定逃不了,好像是就那么被逼着又住进了那家旅店。
夜晚总是漫长而可怕,这一夜清明没有睡,他一直盯着那扇门,他能感觉到老板没有害他的意思,只是那群人呢?那十几个驴友呢?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被烧成骨灰吗?
女孩很害怕,她的手和清明始终握着,她的手很冷而且在抖,清明将房间里的柜子和床全都抵住了房门,两个人肩并肩靠在一起。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我们会死吗?”她问。
“有我在。”他说。
“嗯……”女孩好像终于放心了,她靠在清明肩上开始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