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心里再怎么失望,也不敢当着星星的面露出来。这些他操心就够了,星星还是个孩子呢,告诉她,倒多一个人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到冷月季还有好些日子,就是不知道这里是怎么计算时日的,问那俩货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这里还没有什么历法呢。
以后倒是要自己计算一下才好,谁知道自己和星星还能不能回去,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如果要在这里长久活下去,还是要对这里的天时有个计算的好。至少要知道什么时候天转暖,什么时候适合捕猎,什么时候适合播种,什么时候要开始储存,什么时候要准备过冬吧。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
杨树站在洞口思虑良多,却只站了一会,人已经边想边走进了山洞里。洞口很大,里面虽然说是一目了然,可总有不到的地方。例如凸出的石头后面,洞壁缝隙什么的。这里不知道空了多久,没有被大型动物占据,却有可能会有小的什么东西在这里筑巢。
这个陌生的异世界,什么都不可有大意。昨晚的大蚊子就是最好的教训!这里的蚊子都这么大,难说蚂蚁啥的也这么大呢?被蚊子咬一口不好受,被蚂蚁咬上一口也不好受呀!趁着现在光线还好,仔细看看,别让星星晚上被虫蚁咬着。
杨树在山洞里查巡,星星被蓝逗引得火起,更觉口干舌燥。小孩子心性一下冒了出来,瞅准时机,趁着蓝的尾巴低下来,竟然不管不顾的往包袱上扑去。
蓝虽然是存了心思要逗星星,却没想到星星会扑过来,不过他身体反应比头脑快多了。一见星星的动作,尾巴带着包袱猛地抬了起来,星星扑了个空。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还好,可星星一击不中,脾气竟然上来了,都顾不上蓝那斑斓可怕的蛇身体,扑到蓝的身上张开嘴巴就咬。
结果就是——星星哇——哭了!
到底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昨天到现在星星都没有表现出过异常,这才是最异常的。任谁忽然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还是一个和地球有很大不同的地方,换谁都会恐惧不安。可星星一直以来都很安静,杨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他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关切星星的内心,现在看星星哭了出来,他反倒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看蓝的眼神还是透着火。那么大一条蛇欺负一个小丫头,好意思?
杨树啥话都没说,不过那眼睛透着不屑和气愤,还是让蓝羞恼不堪。
蓝又羞恼又委屈。他不过是想逗逗星星,他哪里知道这个小兽人这样不经逗!还想咬我,就这牙口,还想咬我?
蓝都怀疑星星是不是还没断奶呢?就那牙能咬动什么呀?难怪杨树烤肉要把肉切得那么细小,都是为了照顾这个星星吧?!这个小兽人也太娇气了,比部落里的妹妹们还娇气!
没把他牙崩断就算好的了,还好意思哭!诶呦,话说,他就没见过哭成这样的兽人。别说变身成功的兽人,就是部落里刚出生的兽人,都没有哭成这样的!
娇气!
杨树半扶半搂地将星星扶着坐到洞口的石块上,轻轻拍着星星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从来只被女人哄何曾哄过女人,女孩也没哄过。再说,在他看来星星哭出来比闷在心里好。
星星年纪小,如果小小年纪郁结于心容易坐下病根。听头儿说,星星从接出来就没正经哭过,是个乖巧的孩子。其实头儿哪里懂这些,先后失去父母,是孩子哪有不哭的?只怕小丫头都闷在心里了。唉,趁此机会哭哭也好。
杨树也不去想什么以后。这一穷二白的,还有什么以后可讲?别说严寒的冷月季,就说眼下,只要再冷些,他都不敢保证能护住星星。
现在晚上就已经这么冷了,再过一阵就冷月季了,那该有多冷?这个山洞如此通透,要如何保暖?
一时间,杨树也有些心灰意冷。自出生,他还没这样挫败过。调皮捣蛋地长大,又在万花丛中被追捧着,就是后来进了部队,也是着有明里暗里的照顾。他这二十六年里就从没这么狼狈过。
神经绷得太紧可不行。就像弓弦不能一直紧绷着,也要有适度放松的时候。或许休息会,再等等、看看,会有新思路呢?
杨树半搂着星星,轻轻拍着。他也懒得去指挥两只傻兽去帮捡柴火啥的了,靠得一时,不能靠一世。难道他还真要卖身给这俩兽人衣换取活路了?何况现在这俩还算不得兽人,而是兽!
阿岩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将杨树带到山洞前,简单说了下山洞的情况,就飞速离开了。他要抓紧时间给杨树捕获多一点的猎物,尽量给杨树多积攒些食物。他不知道自己变身要多久,只能尽量有备无患。他倒是很自信!对自己能变身成功,顺利成年有很大的自信心。
这个山洞是他从前出来游荡时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也没有有危险的野兽。这里只有低矮的草木,现在草木已经开始枯萎,看着破败了些,等冷月季过后化冻回暖这里又将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时这里将满目翠绿,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儿,充满生机!杨树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杨树搂着星星温柔关爱着,蓝的既委屈又无奈,阿岩去捕猎了。他孤零零地在一边忍受心灵的摧残,忍了一会,忍不了了。
蓝恶狠狠地将包袱扔到一边。其实他是想恶狠狠地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