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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是有些难办。”娄先没有客气,直接说道。
扶苏也看了看自己的身边,有羽白和府里的五个侍卫,十个铁鹰卫士,俞途和他的小队九人,朱文、栾杰、侯藉、衣阗和五六个门客,一行人人数当真是不少。
扶苏笑道,“看来羽白你们只好出去找个酒楼去吃饭了,孟安留下,其他人都跟羽白出去吃吧,算是这一路上给着我的犒赏吧。”
羽白躬身领命,自己却没有离开,只是拿出几块碎银,交给了手下,让他们去吃。
俞途和他的小队,也没有动。
“俞什长,你们这几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也辛苦了,今日就休息一番吧。”
俞途不为所动,扶苏只好道:“这里是县衙,难不成在这里还有人能害我,你在这里可没饭吃啊。”
俞途嘴角抽搐,最终还是跟着扶苏的侍卫离去,一起去用饭。
众人全都离去,只剩下羽白、孟安留在扶苏身边,就连栾杰想留下也被扶苏给打发走了。
睿成县县衙是前衙后宅,县衙后边就是娄先日常生活的地方。娄先吩咐仆人去做饭菜,领着扶苏进了正堂奉茶。
待扶苏坐定之后,娄先当先开口道:“公子,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是个问句,却是个陈述的语气。
扶苏笑着道:“你也有话说?跟我一样,还是你先说吧。”
扶苏的笑意没有感染娄先,娄先郑重道:“公子身负王命前来,一举一动皆是代表大王,一举一动也都有人会向大王禀报,怎可如此游戏,弃公而就私,实不妥当。”
“公子虽是大王嫡长子,素来受大王宠爱,但这却不是公子行事孟浪的理由,要知道君主的心意向来多变,秦国王位传承看的也不是嫡庶长幼。”
“我曾是公子的门客,被任命芮城县令,本就多有非议,今公子不顾户口统计之事,却跑来封地见我,岂不是给人口舌,现在无人纠核公子行止,待他日大王旦有不喜之意,又或者大王诸位公子年长,就成了众官打压公子的依据。”
“公子如今没有实职,出行却又三十人之众,如此招摇过市,岂是公子当为?”
“公子贵为秦王公子,自有威仪,焉能与常人嬉笑怒骂?”
……
扶苏的笑容渐渐消失,没想到这娄先一开口,就是面刺他的过错,而且一连下来,给扶苏弄了好几条过错。
孟安和羽白两人听了娄先的话,也都是冷汗涔涔,从没有想过扶苏不过是来了一趟封地会有这么多的说头。
扶苏本以为自己这两年,尤其是这几个月长进了不少,时常有些沾沾自喜,似乎王位近在眼前。却不成想,娄先上来就是一顿批。
娄先说完之后,顿了一下,似乎给扶苏反应的机会,又站起身对扶苏一礼,道:“先言语无状,还望公子恕罪。”
说实话,扶苏很想甩袖离开,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娄先说的那么严重和不堪吗?
扶苏用手指搓了搓鼻梁,道:“先生的话让扶苏受益不浅,必当谨记。”
说着,扶苏还起身向娄先一礼,娄先倒也不推迟,稳稳当当的受了扶苏一礼。
也许事实并不像娄先说的那样严重,但扶苏确实在东垣城表现过自己无事可做,才到封地转悠的想法。
“我身负抚慰百姓的重任,欲在睿成县会见乡里三老,地方富豪士绅,不知娄大人以为如何?”扶苏并不是一窍不通的呆子,迅速的找到了自己来芮城县应该做的事情,至少是做出来表现给他人看的事情。
娄先点点头,扶苏确实还算聪明,当下又对扶苏行礼道:“下官自当为公子安排。”
这次轮到扶苏稳稳当当的受了娄先一礼。
扶苏挥手让羽白和孟安都退下,待两人离开,扶苏才开口道:“既然你自承是我府里的门客,我也不瞒你,我来睿成县确实有事情。”
娄先面色不变,淡淡开口道:“公子请吩咐。”
“我在咸阳有诸多不便,很多事情不能做,即使封在河东芮城县,我仍旧觉得距离咸阳太近。”
娄先似乎已经将说有的话都说完了,静静的听着扶苏说话,没有打断。
“在这里,我要做几件事,对我将来都有大用。”
“其一,收养孤儿。”
娄先面色变了变,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其二,我养了些术士,你给他们行事些方便。”
“其三,我要这里开办商铺,辐射恒山、邯郸、巨鹿诸郡。”
“能不能办?”
娄先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道:“我听说公子师从廷尉大人,自小学习的就是秦律?”
扶苏点点头,算是回应。
“公子这些事可曾违背秦律中的哪项条文?”
“哈!”扶苏张口短短的笑了一声。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昔惠文王为太子,尚且不敢有违商君之法,我哪里敢犯秦律。”
此时的秦律规范的内容之多、之细虽然让扶苏惊讶,但其中毕竟没有《收养法》、《宗教法》,除了对祖先的崇拜也一些巫术,此时的中国还没有产生什么宗教,只能说是已经有了道教的雏形,但距离道教产生还早的很,更不会有人说不准传教。扶苏以不违法的名义做这些事情,其实就是在打擦边球。
“我与三老等人会面之事,就交给娄大人安排。”
“是。”娄先领命。
“娄大人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