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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的自杀让扶苏觉得不可思议,他刚刚用自己的著作表达了为秦国效力的想法,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自杀。
本来扶苏看到《初见秦》就回想到韩非淡定的笑容,以为韩非是对自己的文章有信心,嬴政见了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放他出去,可是现在韩非若是真的自杀,那他的笑容就肯定有其他的含义,这含义到底是什么,扶苏躺在他在王宫的宫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扶苏早早起床,先是去给芈氏请安,陪着芈氏和元曼用完早饭,就匆匆去找嬴政了。
嬴政到咸阳宫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跪在嬴政面前,磕头如捣蒜不止,一个是昨日扶苏见过的廷尉丞王冉,一个是还在留用期的都尉褚玄,另一个扶苏却不知道是谁。
扶苏在殿外听了一阵,才明白过来,嬴政命这三人共同查验韩非自是之事,三个人忙活了一夜,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线索,这才一大清早过来请罪;嬴政听了他们的话,却是没奈何,只能让三人继续查下去。
待王冉和褚玄离去,扶苏才进了大殿,却见第三个人还没走,只听他继续对嬴政说:“以臣的行医经验来看,韩非所中之毒并非难得之物,而是草乌头之毒,军中多用之淬兵器。只是……”这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嬴政问道。
“只是以臣看来,韩非在中此毒之前,似乎还中了其他的毒,中了乌头之毒,会伴有呕吐、腹泻等症状,而韩非却是仰卧于榻,不见动静,像是他在乌头毒发之前,已经昏迷不醒了。”
扶苏在旁边听了,却是“啊”的一声叫出来,让嬴政和那个太医都注意到了他。
太医道:“臣费成见过公子,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费成有些期待的看着扶苏,扶苏在他的目光下,赶紧摆手摇头,道:“我只是没想到韩非真是中毒而死,没有其他意思。”
可扶苏的衣衫里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听到昏迷二字就想到了唐固所说的甘罗被南墨用一种毒草之毒毒晕过去直到死亡,难道是南墨杀了韩非,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扶苏忍不住将拳头紧握。
嬴政看扶苏过来,知道他是心念韩非之事,就对费成说:“费太医,你说说吧。”
扶苏却是制止道:“儿臣在殿外已经听到三位大人所说,费大人是行医之人,还望大人多多费心,早日查出事情原委。”
“臣定当用心。”费成赶紧表示会好好做,说完看着嬴政,嬴政摆摆手,示意费成去忙。
“你这数月功课如何?”现在秦国统一天下的战争已经步入正轨,扶苏搬出王宫,嬴政看到扶苏的机会其实已经不多,几乎每次见到他都要询问他的学业。
“李师出使韩国未归,魏师忙着攻赵事宜,都不能督促孩儿功课,只有蒙师日日在府,教导孩儿,蒙师倒是对孩儿课业很是满意。”
“那就好。”嬴政虽然时常在扶苏面前说蒙毅这不行,那不行,其实对蒙毅的才学相当放心。
“孩儿还有一事禀告父王。”
“说。”
“韩非算是孩儿的师叔,如今他在秦国身故,没有亲朋子女在侧,孩儿想为师叔归葬,不知可否?”扶苏心想,韩非子啊韩非子,我既然救不了你的性命,那就成全了你的名声吧。
“此时你无需操心,我已吩咐典客馆、奉常等司按秦国公子之礼安排韩非丧仪,不需你出面。”嬴政拒绝道。
“孩儿亦是想为师叔尽一份心,免得李师回来埋怨孩儿。”扶苏坚持道。
“那你就等到归葬之时,代替寡人去送送韩非就行了。”嬴政略一思考,就做了最终的决定。
扶苏无奈,只得道:“是,孩儿告退。”
扶苏返回府中,没有去书房誊抄书籍,也没有找蒙毅练武,而是直接到了工坊之中,找到唐固。
“老唐,我要见成瞿,马上。”
“不知公子有何事如此急迫?”
“韩非中毒而亡,宫中的太医认为,韩非先是昏迷,然后毒发!”扶苏狠声道,“我要知道是不是南墨所为。”
“这……”唐固有些不愿意答话。
“我想知道韩非昏迷是不是和甘罗所中的毒一样。你们不是说南墨上一次出手是对付甘罗吗?”扶苏进逼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替巨子传话,很多事情只有巨子一人掌握,我可以将公子的意思转达给巨子,巨子愿不愿意帮忙我不能确定。”
“同盟,我们不是同盟吗?”扶苏瞪视唐固。
唐固有些尴尬,只能回以苦笑。
“哼!”扶苏气呼呼而去。
扶苏到了书房之后,拿起他平常不怎么用的毛笔,蘸足墨水,练起了毛笔字,以平复心情。
等到他心境平稳下来后,将毛笔放下,才发现,他刚刚竟然把韩非的文章《初见秦》默写了一遍,扶苏拿起纸张,想起韩非已经去世,不由得又是一叹。
扶苏做回到书桌前,也没有心情去誊抄书籍,只沉浸在诸子时代的落幕带来的伤感之中。将昨日韩非给他的书籍重新翻开,一页一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