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的架子上仍旧摆满了瓶瓶罐罐,瓶瓶罐罐里仍旧泡着苍白的生物组织,那些稀奇古怪恶形恶状的玩意她一个也叫不出名字来,难以想象阿利安娜整天就和这些东西为伴,如果放在中世纪的欧洲,主任肯定会被当做女巫烧死。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解剖室里多了一具尸体,尸体躺在房间中央的金属解剖台上,全身上下用白布盖着。
护士小心翼翼地绕开解剖台,她是个很胆小很怕黑的女孩,甚至不敢半夜独自爬起来上厕所,解剖室里没有开灯,四周仅有门外走廊里透进来的昏暗光线,女孩想找到灯的开关,但她又不敢和四周的架子靠得太近,更不敢接近房间中央的那具尸体,只好放弃。
她只是来送个瓶子的,送完就走,一刻都不想多耽搁。
她上前把细颈瓶放在架子前的储物箱上,脚都快软了,作为一个平时连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要人陪的小姑娘,光线一黑她就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泡在四周罐子里的生物器官怎么看怎么恐怖。
“咚”地一声,房门忽然合上了,房间里骤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女孩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电想拧亮,慌乱之间手指一滑,手电落在地板上叮叮当当地滚远了,小护士慌慌张张地俯身在地板上摸索,紧张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架子地下摸到尸体手脚什么的……女孩终于捏住了手电,轻轻拧亮,起身朝身后照了照,稍稍放下心来,房门没有什么异常,可能只是风刮的。
小护士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忽然呆住了,全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她想要尖叫,但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手电的光柱射在对面的玻璃罐子上向后反射,照亮了解剖室,借着昏暗的手电光,女孩在玻璃上看到自己背后的那张解剖台上,盖着白布的人影慢慢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