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古岁寒目光微微一压,下方震颤翻涌的土地蓦地开始崩裂,就好像一匹麻布被小孩拿着剪刀胡乱剪开。一条条渗人的,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沟壑在低沉的轰隆声中出现。
好似凶兽的血盆大口,无声无息的将四散奔逃的百姓,倒塌倾斜的楼阁。化为废墟的房屋一并吞没。
“你……好狠!”
周凌峰呲目欲裂。随着大量平民死亡,身上浓郁之极的光芒微微暗淡几分。凝实的身躯略带一丝透明。显然受创不轻。
“你知道吗?你们镇压的,其实不是我的元神。”
古岁寒轻轻一笑,四周环绕的无边血水与天穹降落的雨水融为一体,若银河倒倾,江河决堤。咆哮连连,滚滚倾泻。肆意清洗着这浑浊的尘世。
“不可能……”
周凌峰失声出口,满目不可置信:“我们亲眼见到的……”
“眼睛……会骗人的!”
古岁寒摇头失笑,将眼帘垂下,将目光转向地上那幽深的裂缝:“你们费尽心机,镇压的……是本尊的因果啊!”
“神道不好走,苟活于世不若安心轮回。”古岁寒将眼底一抹精芒掩去,目光重新平静:“可惜,你错过了那个机会。”
说罢,他抬手轻按,雷霆聚合,五行倒转。天倾地覆。偌大笼罩百十里的大周王都好似一个沙城。被他一掌按如地底。
血水倒灌,冲击着万千生灵,使得那淡红色的血水愈加浓郁。转眼间便形成一片巨大的湖泊。瑰丽而又妖异的湖水,在天穹射下的银白色光芒中。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美丽。
“不……”
周凌峰眼睁睁看着自己建立的万载王城被古岁寒如此轻易的抹去。身上那浓郁的气运信仰之力缓缓消弭。不由绝望的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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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地宫深处。
那被重重锁链禁锢的石像。突然发出震动天地的嘶吼。
在周围数百大妖惊恐的目光中,十几道锁链突然发出清脆的轻响。
随后,便在‘啪’脆声中。寸寸崩裂。
“嗡……!!!”
石像开始颤动,地宫大殿仿佛被一尊巨兽攻击。四周繁复道纹缓缓暗淡。化为零星白芒,崩散无形。
“咔……”
石像头颅那层青灰色缓缓剥落,块块石皮掉落在地上,好似千钧重担,一下下砸在他们心中。
“阵眼……破了!”
终于,一名大妖看着手中断裂的锁链。呆滞的梦呓……。
“它……活了!”
大妖吞了口唾沫,死死盯着露出脖颈头颅的石像。失控大吼。
“本尊……活了!”
石像动了动脖子,扫了眼依旧没有变化的身躯,弯眉一皱,复而散开,盯着在场众妖,咧开嘴露出森白泛着嗜血杀机的牙齿。
“快,召唤诡墓中人前来。”
一名妖族被石像充满暴戾的目光扫过,登时打了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随手抛掉断裂的锁链。仓皇的向大殿外奔去。
“晚了。你们这群蝼蚁,有何资格镇压……本尊!”
石像喉咙发出“嗬嗬”嗤笑。不屑的看着他们。目光中,充斥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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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昊阳天宗中。老者一脸惨白的看着手中出现裂纹的玉牌。不顾下方还在激烈争吵的长老们。径自转身,回到密室打开暗门。看着那一活灵活现的画卷。恭敬的跪下将玉牌奉上:“老祖,玉牌……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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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
古岁寒扫去周凌峰劈来的撕天剑气。并指点出,轻轻按在他的眉心。
漩涡缓缓出现,周凌峰透明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迅速缩小。劈出的剑气也愈加微弱,过来片刻,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满眼不甘,表情绝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古岁寒:“我虽造孽,然天下无辜。望……尊放过天下人。”
“这就是……你止步婴变的原因。”
古岁寒笑了笑,看着掌心泛着微光的珠子:“你见过饿极的野兽,放过食物的吗?”
珠子白光闪烁愈加激烈,显化出周凌峰虚幻的身影:“天下间资源何其多也。灵石丹药更是不计其数。为何要残虐生灵?”
“太慢……。”
古岁寒喃喃着,吞下珠子。将目光放在那血湖上。伸手一招,引出若实质般泛着刺鼻血腥的灵煞元气。长鲸吸水般吞入体内。
“这样,不就快很多吗?”
他轻笑着,在半空留下一抹残影。缓缓消失。
“呼……”
金富贵费力的拖着女子,破开水面。狼狈的倒在岸边大口喘息着。
“马蓉,老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纵然你做下如此事情。老子还是放不下你。现在,南宫天星那劣货也死翘翘了。相比你也该死心了。娘的……。呸……”
金富贵骂骂咧咧的嘟囔着,将昏迷的女子拖上岸。看着血腥味无比浓郁的湖泊。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啐了几口唾沫。用力搓了搓脸,却发现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方才那一幕抛之脑后。那人的身影就好像烙印一样,死死刻在心底。犹如挥之不去的梦魇。
ps:3500字,趁着酒意码出来的。。。。明天更少点。。。娘的。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