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诈……”霞蕴并非笨蛋,美眸扫过那一车破瓦罐,心里敞亮,刹那便反应了过来,拉住小侍女的手,默不作声的向后退去。
没成想还没抬脚,那几名大汉就伺机而上,将二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看看,还想跑。”
几乎下意识的,她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场外冷眼相望的古岁寒。
“怎么?还有同伙?”汉子眼珠一转,转眼瞄到古岁寒,狰狞一笑:“估计就是他做的吧。然后让你们出面。啧啧……好不……”
话未说完。大汉大好头颅便冲天而起。漫天血花弥漫四周。
“你错,就错在不该将我扯进来。”
古岁寒呢喃着,冷漠的目光扫过那几名汉子,拖着长刀缓缓穿过人圈。来到还在撒泼嚎叫的老头面前:“其实,活着挺好的。何必呢……”
音落、惨嚎戛然而止。一团碎肉夹杂着血水自老头嘴巴喷出。四肢关节在清脆的让人牙酸的声响中,化为一团肉泥。
“我的赔偿……满意吗?”
好整以暇的将染血的锋刃在汉子皂袍擦拭着。古岁寒静静的看着地上,好似蠕虫一般不断蠕动试图逃离的老头。刃如梨花,翩然而下。在瞬息间,划过那几名汉子咽喉:“只有死人,才不说话的。”
“……杀人了!!!”
“噗!”
“魔鬼……屠夫。”
“魔头……”
好似雨滴砸在麻布上的声音,沉闷,压抑。
血花渐簇,赤红遍地。
片刻而已,这官道上数十名围观群众尽皆丧命于此。徒留站在死尸中间瑟瑟发抖的霞蕴二人……或许,还得加上在地上不断蠕动的老头。
“多少年了……”
他怅然失神的盯着染血的刀锋,好似呢喃自语。又好像在询问霞蕴。
“二十年……,好像二十年了。”
萧薰儿打了个激灵,兔子般跳起来连忙回道。
“我好像……寻到了心。”
他抬起头,清亮的眼眸转眼间化为血红。无数道若实质一般扭曲狰狞的冤魂厉鬼在瞳孔之中不断哀嚎着,挣扎着。
“吾本无心,何来心魔。本尊道之前方,阻者……皆斩。佛魔鬼仙如何、魑魅魍魉又如何?纵然禹皇等先贤……又如何?”
他肆意长啸,一身藏青书生袍转眼化为华贵雍容,深沉血腥的黑衣大氅。挥袖间,八方震动,九天翻云。百万里内化为一片赤地焦土:“我想……我做。谁挡……谁死!本尊无心,无情……无道。诸天唯我,十方独尊!本心存己,道法天地!”
“轰隆!!!”
天穹九霄,怒雷滚滚,电花闪烁,好似老天发怒,要劈死这个试图逆天的家伙。
“本尊许……可以做。不许……尔敢!”
雷霆还未落下,乌云还未聚集。
冷厉喝声震天动地,一只宽大不知几许,厚重不知几何的手掌突然抬起。刹那间将一切异象抹去。不留丝毫痕迹。
“我醒了。……你呢?”
古岁寒神情淡漠的看着下方瑟瑟发抖的二女。身前突兀被扯开一道漆黑幽深的虚空裂缝。
“老师,出事了。除了一号实验体外,其他昏迷的试验品突然死亡。那股精神力好像被淬炼了一样,真真正正的融合成一体了。”年轻男子满头大汗的大叫着。手指不断在控制台按动。试图制止这种突然而又诡异的变化。
“该死。你们继续。争取将那团东西给我完全控制住。我去处理紧急状况。”面色刚有所缓和的老头转眼一片铁青。咬牙切齿的奔向自己的学生。
“尔等……蝼蚁!!”
就在这时,一股浓重的,浑厚的,震慑天地的威势突然散发。如一条条无形的锁链,悄无声息的将整个研究室所有人禁锢在原地。
“他……醒了!!!”
“尊……真的有此等境界存在。”
“砰!”
须弥间,躺在试验台古岁寒的肉身突然崩散,化为一片碎肉荡然无存。
“哼!在强大又如何。真以为我没有后手?”
老头满头大汗的喘息着,紧紧攥着手中遥控器。心中大呼侥幸。
“ròu_tǐ凡胎,要之如何?”
一口气还没出去,差点呛死他。方有些释然的他们瞬间感觉一股凉意顺着脚下窜向天灵。浑身汗毛忍不住炸了起来。
“以……你们仅有的东西。为本尊铺路吧。”
“咕咚……咕咚!!”
“扑通……扑通!!”
诡异的声音随着那充满冷意的呢喃渐渐响起。
水,实验室内,所有的水,在这一刻,好似接收到召唤。开始沸腾……
血,也是水。老头这些科研人员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再受控制。体内血液开始逆流躁动。血管中好像藏着一条条小蛇,不断地攒动,试图突破皮肤肌肉的束缚。
片刻,仅仅片刻不到。
实验室已然化为一片血海。瑰丽妖娆的血色不断升腾,缭绕。肉眼可见的,一个个蝇头大小,诡秘复杂的道纹符印片片凝合。
于血海之上化为一尊血粼粼的人形身影。
“本尊……终于明白被你们算计的因由了。”
血影发出森然淡漠的声音,皮肉显化,骨脏凝聚。古岁寒踏着血海扶摇直上,瞬间破开地底。屹立于九霄之上,俯视着联邦的政治中心:“顾忌。道为规则,悟道,就代表受到束缚。修士……存乎于道。先贤……控道为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