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长得文质彬彬,颇有儒将风范,远远观望纪蕙兰有好一阵子。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妇人像极了他的救命恩人,遂躬身道:“天王,臣想去会一会那妇人。”
晁彪知道军师有些武艺,认为他是前去助阵,当即点头同意。
军师打马上前,立即喝道:“二位住手。”
两人立即停止厮杀,许靖一见是军师,疑惑问道:“军师有何吩咐?”
路军师高声道:“天威将军,请先后退几步,容我跟这位夫人说几句。”
军师已有四五年未见纪蕙兰,但是纪蕙兰容颜依旧端庄秀丽,并未改变。木无愧一眼认出这位军师,高声,我是无愧呀,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纪蕙兰迟疑一下,仔细打量这位军师。军师没有回应木无愧,向纪蕙兰恭声道:“夫人是我救命恩人,再下路富,夫人还有有印象吧。”
落难时巧遇故人,纪蕙兰喜出望外,但是一时接受不了路富,遂责备道:“路富,你在华阴老家不好好做一介良民,为何要落草为寇?”
路富立即下马,跪在纪蕙兰马前,慷慨陈词道:“在下蒙夫人搭救和养育之恩,没齿难忘。夫人有所不知,方今天下大乱,伪秦符氏夷狄凭一时侥幸,窃据三秦之地,篡夺神器,僭居帝位,屡屡危害关中百姓,欺压我众汉人。如今,关陇多年干旱,作物连年歉收,百姓饿殍于野,符氏逆贼竟然见死不救。我等响应晁天王之号召,发动黑风寨弟兄,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对抗伪秦。华阴乡亲无法忍受官府鱼肉,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纷纷归附黑云寨,剿灭符氏逆贼。如今,晁天王高举义旗,夺取了华阴县城,以此为根据地,与各方诸侯,共讨暴秦。木将军虽受符氏些许恩慧,但毕竟胡汉不两立,在下恳请夫人与木将军弃暗投明,驱除鞑虏,拯救天下苍生。”
“符氏早已汉化,与汉人并无两异。如今,大秦天子贤明,只是地方狗官为非作歹,贪污粮饷,致使天子受蒙蔽,百姓饿死。”纪蕙兰不由得秀眉一挑,觉得路富见识增长了不少,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无法接受路富通敌的行为。
路富疑道:“夫人何以见得?”
纪蕙兰正色道:“我夫君亲口告诉我的,天子拨下粮饷,又任命大司农兆敬统筹各地赈灾事宜,怎能有假?”
路富怔愣一下,柔声道:“即便天子有心拨款赈灾,但是地方官吏沆瀣一气,怙恶不悛,欺压良民,以致民生凋敝,夫人能忍心吗?况且天下大义,以晋室为宗,晁天王英明神武,匡扶晋室,愿铲除秦燕逆虏,救民于水火之中,无奈谋士勇将稀少。夫人与木将军均为文武双全之豪杰,晁天王仰慕木将军与夫人已久,愿与木将军共图大业,不知遵意如何?”
路富居然劝纪蕙兰入伙,纪蕙兰眉睫一跳,如今被围困,难以脱身,只得降下姿态道:“我夫君与无悔孩儿俱在长安,我若投奔于你们,他们父子俩必死无疑。以后若是有缘,我夫君投奔你们也不迟。”
路富费尽口舌,还是说不动纪蕙兰,一时不知所措。木无愧打马上前,,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回到之才,陛下一定会重用大哥。”
路富站起身来,颔首道:“二公子心意,路某心领了。在下难以割舍晁天王,恕难以从命。”
木无愧叹息道:“看来我们今日在此一见,不知何日能再见一面?”
路富早就注意到木无愧身后的纪宛如,不知是谁,刚才也没时间提及,便问道:“二公子身后的姑娘可是夫人的媳妇?”
纪蕙兰淡然笑道:“她是我不久前收的丫鬟。”
木无愧想起徐妈妈,柔,令堂身体可好?”
路富摇头叹息道:“家母半个月以前因中风而逝世。”
木无愧猛然心惊,难道徐妈妈因受到绿茵尸身的惊吓而中风了?木无愧扫视一眼他娘,只见纪蕙兰面色平静,但是可以看到眉间眼角处哀婉之意。
纪蕙兰厉声道:“你母亲尸骨未寒,你就落草为寇,如何让她瞑目?”
路富未作反应,只是低头深思。
晁彪本想用弓箭射杀纪蕙兰,但见路军师与纪蕙兰啰嗦半天,料想他们定是故人,便打马上前,想问情个究竟,便挺枪来到路富身旁,许靖紧跟其后。路富一见晁彪,便向纪蕙兰介绍道:“这是晁天王,晁天王原是太华山黑风寨寨主,只因百姓饿死,官府不救,便高举义旗,伐罪吊民。”
纪蕙兰见这晁彪身材高大,器宇不凡,像是个人物,便躬身道:“见过晁天王。”
晁天王打量纪蕙兰一番,发觉纪蕙兰非同寻常柔弱女子,虽是红颜,但英姿勃发,叫人不敢小觑,犹生凛然之感,但想震慑纪蕙兰,使之屈服。他思忖一番,恫吓道:“孤不自量力,一举拿下华阴。不日,孤亲率全部人马克复长安,不知夫人作何打算?”
纪蕙兰沉思半晌,正色道:“长安城有五万禁军把守,京郊又驻扎六万虎贲军,虎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