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了快一日,眼见天色渐晚,四下里看去人烟稀少,却也不知到了何处。阿狸阿青只顾赶路,谁知那马儿奔波一日疲惫不堪,最后竟瘫在地上,任阿狸再三鞭打却只长嘶不起。阿狸何尝不知马儿累坏了,只是追不到朱高燨,又眼见四下里不知何处,心中愁苦,不禁悲从中来。
那阿青去找人问路,回来后发愁道:“姐姐,原来我们走错了,饶了一圈却又回到苏州,前面不远处便是苏州城了。”
阿狸一下子坐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辛苦一日又回到原点。她欲哭无泪,顾不得埋怨阿青,便道:“如此我们便进城去,你且去再买两区马来,把道路打听清楚了,我们连夜赶路。”
阿青忙道:“那么姐姐就在此地暂时歇息一下,我去去就来。”急忙往前面城中奔去。
阿狸坐在路边,心里想着朱高燨此时会在何处,又想到他对自己的误解,心中觉得委屈,不觉又是掉下泪来。迷茫中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想可能是阿青买马回来,便往前迎去,却只见数匹骏马奔了过来,马上之人装束齐整,均是男子。见不是阿青,她显然失望,正待转身之时忽听到有人呼唤道:“阿狸姑娘!”
阿狸吃了一惊,举目望去只见马上一人身材肥胖,却是海涛。那海涛蓦地看到她,也颇感意外,忙冲着后面喊道:“殿下,阿狸姑娘在这里。”
阿狸恍惚听到殿下两字,心中一喜便急忙上前去,却看到朱瞻基拨马来到她面前,朱瞻基看到她,急忙下得马近前来,却看阿狸满脸失望之情,不禁道:“你怎么在此处?四叔呢?”
阿狸听到他言及朱高燨,心中大恸,忍不住哽咽起来,朱瞻基倒慌了,一时不知所措。阿青正巧这会儿买马回来,看到朱瞻基也是颇感惊讶,急忙上前行礼。朱瞻基让她起来,皱眉道:“你二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出现在这里?”
阿青不敢多言,看看阿狸,那阿狸只是流泪不语。阿青无奈,只得吞吞吐吐道:“四殿下听说皇上陛下在榆木川染病,便火速北上,却又不让姐姐相随,姐姐与我便想追赶他们,谁知道又走错了路,没有找到四殿下。马儿又累坏了,我们只好再去买马来,想连夜再往北去。”
朱瞻基闻言神情颇为震惊,道:“皇上病在榆木川?”阿青点头,阿狸有气没力地道:“前儿你不是还说皇上身体不错,怎么就病了呢?”
朱瞻基皱眉道:“我下江南之时得到的消息是圣体无恙,近些日子没有收到京城讯息,倒不知道这个消息。”他看看二人,道:“皇爷爷这一病,我无论如何也要赶过去看望。你们二人这个样子,怕是赶不上四叔,不如就跟着我一起上路。如此可好?”
阿青迟疑一下,看看阿狸,阿狸心中盘算就凭她与阿青二人怕是到不了北漠就会把自己弄丢了,如其这样不如就借助朱瞻基之力随他一起北上。她便点头道:“你可知道如何能追上你四叔他们?”
朱瞻基思索片刻,道:“四叔所走路线我不清楚,但这一路北上,我们有驿站接应,或者我们加快脚程也能赶得上。”
阿狸喜道:“那就这样决定吧,我们跟着你一起走。”忽又想起来什么,忙道:“你不是要督办粮草么?可要缓上几天才启程?”心中想着如果他要晚几天再走,自己与阿青便不与他们相随了,她心急如便是焚片刻也等不得。
朱瞻基道:“说来也是奇怪,今日一早便有一批钱粮抵达苏州,来人言道奉命送来,还说接下来几日再有大批陆续送到。我初时不知何人所为,问来人只说有人雇他们送粮,别的一概不知。今日我出城四下查看,见四下里大批粮车远远运来,这下便解决了当务之急。钱粮备齐我也完成差事,待我回城交待巡抚一些事项,再着人准备一下,即刻便可以启程。”
阿狸便点点头,心想如此甚好,道:“那么我与阿青便在这里等候于你。你交待公务后,来此接上我们一同上路可好?”
朱瞻基点头,留下两人来照料她们,随即他带着剩下的人火速进入城中,将钱粮交接之事交待苏州巡抚,那里海涛也将行装准备妥当,朱瞻基随即带着车马又出城来。
朱瞻基与阿狸阿青会合,一行人便往北方而去。阿狸两日未眠,心中惦记朱高燨却也不觉,亦随着众人马上奔波,哪知第二日实在支持不住,朱瞻基便让她与阿青到马车上休息,马车却也不停留继续前行。待到了下一个驿站,众人重新换过新的马匹车辆,昼夜前行。阿狸本来担心朱瞻基对她余情未了恐作出逾越言行,哪知一路上朱瞻基竟然一改往日习性,言行举止合乎规矩,对她彬彬有礼,一路所需应用都假手阿青,自己并未与她单独相处。阿狸心中亦有狐疑,但想着他或许已将自己淡忘也有可能,加之心里时刻想着朱高燨,时间久了便也将此摞开去。
如此日夜兼程,不多日便到了长城边上。这日到达驿站时,天色已晚,驿站官员忙着给他们更换所需物资。阿狸阿青站在一边等候。阿狸看到长城,意识到马上就要到达草原,可是一路上也没有看到朱高燨等人的行迹,心中颇感失望。
忽一转眼间,瞧见朱瞻基在那里吩咐着身边随从。这些日子他大部分时间骑在马上,实在累了方才上车休息一儿。以他皇太孙之尊却也能吃得这般辛苦,实在令人吃惊。又见他明显晒黑许多,神情也是疲惫不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