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黄小赞光着膀子,看着胸口一片瘀青,轻轻碰触都火辣辣的疼。
拿起铜纹铁端详,黄小赞终于难得地挤出笑意,幸好有它。不知道为什么,后面那张纸化作光芒时,似乎被它吸收了,奇哉怪哉!
这块破破烂烂的铜铁,表面光滑,没有太耀眼的色泽,很普通平凡无奇。第一眼看见,绝对会当破铜烂铁丢掉,当初他父亲拿出来的时候,他还依稀记得那时想发笑的心情。
据他父亲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也就是家传宝物,但黄小赞不以为然,可现在他相信了,果然是好宝物啊!最起码它救了自己的命。
又翻弄一遍,没什么出奇,更看不出有什么奥妙。黄小赞却轻手轻脚放在胸前,踏实感油然而生。
刚才发生的事,让黄小赞久久未能平静,已经彻底推翻他的世界观,原来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世界,人上果然还有人。
他是孤儿,无牵无挂,心里羁定他的人生将会平凡无奇。做一份休闲且工资待遇不错的工作,娶一个不算丑且善解人意的老婆,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大胖小子,度过波澜不惊的庸碌一生,很好很满意。
但现在却成了奢望。
他的未来本来就迷茫,现在更是找不到方向。
林杉杉也不平静,那么多人死了,对他一个平凡的小姑娘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另一个世界,更让她无法理解和接受,原来她活得那么卑微。她开始体会到堂姐那种心境,人生不是你可以选择的。
她在来回挣扎着,自己该怎么办?
丁旺这个人,她已经厌恶到极点,可他说得有道理。
不走!全家不得安宁,一辈子总是活在恐惧中,那是多么悲哀。
不走!也许明天就会死,谁也救不了她。
不走!很大可能会连累为自己辛劳一生的父亲。
如果走呢?那是一条未知的路,未知总是让人恐惧,乱了心神,就像一叶扁舟在大海孤独漂流,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靠岸。
还有她父亲老无所依,孤苦伶仃,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两难的选择,总有侥幸心理。
“别犹豫!侥幸只存在于有一定实力的基础上。你可以往好处想想,比如你得到宝物,为你父亲延年益寿,这不是挺好吗?”
这是林杉杉处理好丁旺伤口时,他说出的最后一句劝告,更像一句空话,却无比真实。
一片连绵的大山深处,一处奇峰怪岭上,三五成群阁楼坐落,连成一片。
这是一个道场,名叫青山道,取名青山绿水之意,传承很久,据说是从晚唐时开始建立,至今屹立不倒。
一个小道于岭脚的一座大殿中端坐,闭目养神,巍然不动,很有一番韵味。
突然!一只纸鸟飞进,绕着道童旋转,不曾降落地面。
道童缓缓张开眼睛,拂尘一挥,拂去空中纷飞的尘埃,纸鸟落在拂尘杆上,不再活动。
拿起拆开,抚平抹顺,一番念念有词,纸张慢慢燃烧消失。那道童连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徒然一瞪,失声大叫,“怎么可能?”
说完赶紧起身,向大殿深处走去。
“哼!居然被凡夫俗子逆杀,真是废物,二十多年的修道都修到狗头上去了,丢尽我们青山宗的脸面。”一个中年长须道士听到汇报,当即发怒,骂骂咧咧,声音和气范完全成反比。
“去告诉宗昌,出去一趟,务必要杀了这个宵小,别再丢人了。”
“是!”
古武陈家,园林陈庭大厅内,褪去喜色,显得空荡荡。
“陈述,查定那个叫丁旺的人身份了吗?”一个白发老人开口问道。
“查清楚了!‘血色浪漫’的银牌杀手,三十九人,卒!无一失手,身手非常了得,头脑冷静,很年轻,却很狠辣。”立在一旁的陈述躬身回答。
“爷爷!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丁旺,不报杀妻之仇,我怎么出去见人。”那天的陈大少面目狰狞,狠声说道。
“陈兄,一定要为我孙女讨个公道啊!”胡德尚一脸悲伤,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多岁。
“哼!要不是你贪心,怎么会让梦溪遭受杀身之祸。”一个老头眼光霍霍直视前方,“但是当众羞辱我们陈家,不管什么理由,我都要他死,你们不必管,我已经让下面的人查交通站点,全城视频监控,只要他想离开,就是他的死期,这件事陈述会处理的。”
“爷爷!我…”
“什么都别说,你了解他什么实力吗?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去送死吗?还不滚去修炼。”
陈家大少只能呐呐无言,默默退下。
老人咬定银牙,心里悲愤交加,陈家的面子,算丢尽了。众坛汇聚,在自己家,成婚当日,连孙媳妇都保不住,陈家一夜成为古武豪门中年度第一笑柄。
“陈述!辛苦你了!”
“应该的!老爷。”
一间办公室,门关得严严实实,有一男一女商谈。
“想不到丁旺会是同行,更想不到他居然是‘血色浪漫’的人,真是看不出一点痕迹。”女的率先出声。
“我也看走眼了,二十六岁的银牌认证,确实是难得的人才。”男的唏嘘叹息。
“他杀史密夫那个蠢货的手法,真的很让人惊叹,不过组织是怎么想的?居然接下这个任务,‘血色浪漫’说不定会就此翻脸开战呢!”
“哼!我们接的是南宫夫的单子,没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