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杉走出地铁站后,抡着挎包一直低头猛走,心情郁闷非常,想着今天一天的经历,那真是哗了狗了,这叫什么事啊!当她走到胡同拐弯处时,瞄见身后的丁旺,她更是气打一处来。
“你干嘛?”林杉杉猛地回头,表情气愤难平,但脚步却偷偷往后退。
“回家啊!”丁旺疑惑了。
“你有病吧!跟踪我。”
“如果刚才你有这个气势吼那位大叔,我想你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关你屁事啊。”戳中林杉杉的痛处,让美人有些恼羞成怒了。“我再说一遍,那是个人渣。”
“好吧!就像你说的,关我屁事啊。”
“你跟那个sè_láng也没什么区别!”
“我…算了!让让,我回家。”丁旺发出轻笑,觉得跟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说不通,决定不再多费唇舌。
“呵!那你就先走吧。”林杉杉轻笑出声,嘲讽意味明显。
林杉杉根本就不信他的家在这条胡同里,在她看来,这个胆小鬼是对她有想法,想知道自己的住处,编的理由也不知道编靠谱点,要是真是邻居,怎么三个月来都没碰过一次面?林杉杉心里无比鄙视这个没种的男人,泡我?门都没有。
还有一层想法,是因为她害怕,今天的事让她幼小的心灵创伤严重,她怕这个大男孩暴起非礼她,让他走前面,保持距离,这样他有反应,她可以跑。
其实他们三个月来没碰头,是因为丁旺每次下班乘坐地铁到站后,都会去界步山福利院那一带走走,去那里嗅嗅童年的味道,顺便逗一逗小朋友们。因为今天完成任务,所以才按时回来,至于上班时间,他们根本就不同点,丁旺可是每天都要锻炼身体的。
丁旺决定不再鸟这个女人,加快脚步往家方向走去。
林杉杉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看大男孩步履匆匆,不像作伪撒谎。当目送男孩走进一处院子后,林杉杉驻足思索片刻,看来他家真在这,而她的住房在斜对面的那处大院,相隔只有数十米距离,说来也算邻居。摇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抛开,林杉杉直奔她的小窝去了。
丁旺准时吃过晚饭,洗刷过碗筷,就在大院外的摇椅纳凉。这处大院有五间房间,还有一间隔间,一处厅房,两处厨房,地够大,但是就是地处偏僻。
他觉得自己应该要住好久,也许一辈子,就和房东协商多少钱可以转让,最后经过多番扯皮,二千五百万成交,四合院就这么贵。丁旺无所谓,他喜欢独居,他喜欢安静,更习惯了一个人,他把租客都赶走了。至于钱嘛,对他的身家来说,那是湿湿水的。
仰望天空,星星闪烁,月儿悬挂半空,丁旺手里把玩着一块吊坠,就这么楞楞地出神,望着这虚妄无际的夜色,他仿佛听到天空中,妹妹正在对他呐喊,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近在耳边。
三个月来,他之所以在地铁上盯着林杉杉看,就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他妹妹了,这是一种病,叫思念。
第一次见到林杉杉时,丁旺激动得差点失控上前询问,但他良好的职业操守和理智让他生生地止住脚步。
而想到今天女孩像只愤怒的小狮子,丁旺轻笑出声,那个样子像极了丁美,一样那么可爱。
地铁里丁旺之所以违背原则出手,除了那秃头男找他麻烦,最重要的是女孩长得像他妹妹,实在太像了,像到他不由自主地动手了。
而在胡同的另一边,灰白的墙漆上,一道拉长的人影来回走动,林杉杉一边用毛巾揉捏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歪头接听着电话。
“到家了吗?”话筒里传来一个男声。
“刚洗完澡,好累!今天才是真的倒霉到家了!”林杉杉梨窝乍现,这个嘶哑的声音让她心里暖暖的。
“到家就没事!霉气已经被你洗干净了,那人应该是猝死的,不是心脏病就是肾衰竭,我猜后者居多。”话筒边传来嬉笑声。
“本来就与我无关。唉!你不知道,今天我在地铁里遇到sè_láng了。”
“所以说啊!这些sè_láng就是不知道自重,我猜那个外国佬就是那样的人。”电话里声音徒然提高,“什么?你没事吧?我艹!光天化日之下,是谁?我绝对会把他变成猪头。”
“我没事!那个sè_láng就不知道了,估计现在躺医院呢。”
“我说吧!世界还是很光明的,还是好人多啊!”
“屁啊!那是恶人天收,没一个人帮忙,好人个屁。”林杉杉很没好气地说。
“这…这世道,唉!看来只有我出马了,以后你将标配我这个保镖了,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今天晚上的家教,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怕怕呢。”林杉杉脑海浮现今天那个懦夫型男帅哥的身影,看着挺阳光,但好人坏人谁知道啊!人不可貌相,还是叫个人陪着稳当些。
“没问题!二十分钟内到。但是你开学以后,记得请吃大餐啊,当然!学妹学姐之类的记得带上啊!”
“好咧!”
林杉杉心情雀跃,有个人保护的感觉就是好。
电话另一头,一个看起来很是敦实的年轻人挂掉电话,停下继续拨弄阳台前那盆快枯竭至死的翠兰花,整理整理衣服,准备出发。
这是今天在楼道丁旺碰到的那个人,名叫黄小赞,他是天使咖啡厅的甜点师,工资不高,只有五千+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