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外
蓝枫骑在马上等待着楚留香,忽然有人环住自己的腰握住缰绳,那熟悉的郁金香味道,楚留香道:“还是你在身边最踏实”。话未落,楚留香已纵马而去。
马到尼山,长夜已过去,在山下,寄下了马,便离开迎着朝阳上山。
空山鸟语,一切都是安静的,那幽雅的茅舍,也安静地浸浴在阳光里,荣扉半掩,半支着窗子里,更是悄无声息。这一切都瞧不出丝毫凶兆,但却显得太安静了,静得令楚留香和蓝枫倾有些不安起来,来不及敲门,便闯了进去。
蓝枫和楚留香打量着屋内的环境,每样东西都井井有条,绝无丝毫凌乱之态,那任老帮主的骨灰已经不见了,蓝枫看着那青灰色的蒲团上,一根乌簪,蓝枫顺着乌簪指的方向看去,有一道小门,拉起心急的楚留香道:“这边”。楚留香踢开从外而拴起的门,拉着蓝枫掠了出去。
后山更荒凉,楚留香和蓝枫顺着挂着黑布的荆棘上,寻去,突然听见一阵狞笑。
一人狞笑道:"你既不肯让我沾你一根手指,我也依了你,现在你为何还不跳下去?"这狞恶的笑声,竟是那武林恶魔白玉魔发出来的。接着,但听得任夫人的语声道;我反正已必死无疑你何苦还如此急。"
楚留香和蓝枫悄悄掩过去,只见任夫人俏生生的身子,就站在前而悬崖边缘,山风振衣,她随时都可能跌下去。
她面上仍蒙那层黑纱,手里却抱任老帮主的骨灰坛子,白玉魔狞笑站在她身後四尺外,掌中兵刃却换了个沉重霸道的狼牙棒。
只有白玉魔一个人,楚留香不禁暗松了口气,蓝枫倾则是专心看着秋灵素随时出手将其救下。
只听白玉魔大喝道:“早死早投胎,你既也知道必死无疑,还拖什么”。秋灵素道:"生命如此可贵,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白玉魔牙齿咬得咬咬作响,道:"我为了要找任老头子报仇,已等了二十年了我纵不能亲手杀死他,瞧他化骨扬灰现在能逼死你,也总算出了口恶气"。
秋灵素道:"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报仇,但你却又怎能找到这地方来的?"白玉魔狞笑道:"你以为这地方很秘密?"秋灵素道:"这地方的确很秘密。"白玉魔大笑道"如此秘密的地方,可是谁将你带来的?那人总该知道你住在这儿吧!"
秋灵素默然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该想到,他迟早都不会放过我的"白玉魔大喝道:"你话既已问完了,还等什麽?"秋灵素道:"你既已等二十年,又何必在乎多等这一刻。"
白玉魔目光闪动,狞笑道:"你莫非还在等人来救你?你岂非在做梦?"秋灵素抬起头,似乎瞧了瞧天色,幽幽叹道:"到了现在,怕是确时不会有人来救我了……死,倒底是什麽滋味呢?"她抱紧那骨灰坛,便要纵身跃下。
楚留香一跃而出大喝道:“白玉魔,我虽从不杀人,但只要你的手一动,我就宰了你”。白玉魔狼牙棒已举起,却已惊得呆住了,蓝枫在秋灵素动作的那一刻,飞了出去,拖住秋灵素的腰将她带离万丈悬崖。
楚留香的手掌到了他肋下,轻轻一切,白玉魔只觉半边身子一麻,狼牙棒脱手飞出,“呼”的一声,直冲入云霄,山巅的云,都被击碎。
白玉魔再也想不到自已兵刃一招间,便已脱了,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几曾遇这样的事,竟不觉呆住了。只见楚留香站在他面前,徽微笑道"你还不走?"他竟不乘机出手进击,轻轻易易就放过了白玉魔。
白玉魔更想不到世上有这样的事,但他自己心狠手辣,自然做梦也想不到别人竟如此宽大为怀。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是惊?是喜?吃吃道:"你……你难道……"楚留香淡淡道"你只要时常去想想,自己怎会未死?也该知道以後应该如何做人了。"白玉魔再也不说话,扭头直奔了出去。
蓝枫轻轻放开秋灵素,秋灵素看着凤仪万千的蓝枫道:“能与姑娘再次相见,上天待我不薄”。楚留香和蓝枫倾站到一旁,秋灵素默然的将事情慢慢到来,任慈死于天一神水、天枫十四郎误死于任慈之手,任慈收养了天枫十四郎的遗孤南宫灵,秋灵素缓缓道:“我所知道的秘密,都全部告诉了你们,你们可以离开了”。
楚留香和蓝枫目光直视她,秋灵素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楚留香道:"不知夫人可否掀开面纱,让在下能一睹夫人之风采?"秋灵素沉默了许久,悠悠道:"你真要瞧瞧我麽,蓝姑娘不生气"蓝枫道:"我也想见见当年轰动江湖的你。越是瞧不见的东西,人们总是越想瞧一瞧的。
那覆面的黑纱虽薄,却令这绝代美人,更增加了许多幻想和神秘。秋灵素沉默了许久,终于轻叹道:"二十年来,我是第二次露出真面目的人"楚留香愕然道:"第一次想必是任慈帮主"秋灵素一字字道:"不错"楚留香道:"为什么?别的人……"话未说完突然呆住,他一生中虽也见过不少奇怪的事,但却从无一件事能令他如此震惊。
黑纱,终于被掀起。
楚留香本期望能见到一张仙子的脸,谁知此刻自黑中露出来的脸,竟是属于魔鬼的。这张脸上,竟已没有一分一寸光滑完整的肌肤,整个一张脸,就像是火山爆发后的溶岩凝结而成的,没有五官,没有轮廓,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丑恶的肌肤,赤红的肉块,绽裂开的洞。蓝枫看着那没有一块好地方的脸不禁的皱眉,楚留香则是看向蓝枫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