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一枝笔,一砚墨,行笔随意的草书,为一段交织不久的人际关系写下了离散的诗句。

分道扬镳,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杰克自己也对这段维持了并不是很久的人际关系感到了厌倦。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结束了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人际关系,杰克也觉得无痛无痒,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回与羁绊,对他而言,也就没有什么沉重的包袱。

嗯,是的,多么狼心狗肺的绅士啊。杰克对自己如此没心没肺的想法泼出冷水的莲蓬头,竖起了中指。

也许是为科洛丝打抱不平,今天的热水器打不着火,杰克只好洗了一次刺骨又刺激的冷水澡,湿漉漉的头发在冷风中传导着刺骨的冷意,让冷意同时从脚底与头顶刺激着杰克的身体。

今天杰克起的很早,昨晚从格兰兰赛尔支部,已经是深夜了,于是他想也没想,倒头就睡。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汗味,于是只能久违的洗了个澡,不然这身味道会熏死周围的人。

所幸t恤与工装裤在睡觉前脱了下来,所以杰克才能避免今天没有衣服可穿的尴尬。

穿上那身看起来如同混混一样的衣服,没有科洛丝在身边,他能够一个人独占整张沙发,放松身体,又做回了那个随心所欲的杰克·勃尔克·波达列格。

也正因为还是清晨,协会里还没有其他人,他能终于抛开一切,暂时做回了自己。

不是间谍,也不是游击士。是某个人的朋友,死党,共同爱好者,至交的伙伴。

穿好衣服,穿上那双耐磨的军靴,像洗抹布一样的胡乱擦着头发,去三楼拿咖啡冲的时候,通讯器的铃声响了起来。

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昏暗的房间里的阳光让杰克大致能够看清通讯器所在的位置。

通讯器上如同警笛一样的红灯,正随着铃声的节奏骨碌碌的回转着,红色刺眼的光,闪过杰克的双眼,然后再闪了一下。

粗暴的拿下通讯器的听筒,放到耳边,还没有等杰克主动说话时,听筒里就传出来了一个低沉随性的声音。

“哟,aibo,最近好吗?”

轻佻的男声,随性中带着一股随性的成熟,杰克想也不用想那是谁的声音。

“喔……是你啊。”也许一个冷水澡还没驱散杰克的睡意,杰克的声音还有些慵懒,如此回答着通讯器那一端的克洛。

对面的克洛听到杰克慵懒的声音,嗤了嗤鼻子,语气调侃。

“什么嘛,什么叫喔……是你啊?你要知道,跨国通讯的钱可是很贵,而且机会也不多的,我可是冒着花光这个月的生活费的危险,来打国际通讯来慰问你的喔。”

“放屁。”杰克宿酒未醒般的回了克洛的调侃一句,“帝国那边有有钱的大佬资助你上学,哪还需要担心生活费。还有都什么年代了,跨国通讯这种家常便饭的事少吃一点就可以做到了啊。”

“哈哈哈,真不愧是你。老实讲,一跟你讲话,总感觉讲正经事才是多余的。”那边的克洛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困扰杰克的困意因为他爽朗的笑声而变本加厉。

“干嘛,一大早打电话有什么事?”

一边夹着听筒,杰克一边将黑咖啡粉和醇黑巧克力粉一同倒进昨天买的马克杯里。

倒热水,搅拌,反人类的苦味打开了杰克沉睡的神经,一下子就比睡了24个小时还清醒。

拿着冒着色气的咖啡杯坐了下来,克洛也不开无聊的玩笑了,直接进入正题。

“我听说,你那里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啊,噬身之蛇出现在了利贝尔?”

“是啊,而且来的人都是老熟人。”杰克喝了一口苦到反人类的咖啡,“剑帝、小丑、怪盗b,还有幻惑之铃,全都是一群怪物。”

那边的克洛,仿佛像听到噩耗一样的摇了摇头。不过这是事实,克洛已经懂了现在利贝尔现在是什么状态,根本不需要杰克说明。

“这还真的是……麻烦啊。”

“所以啊,现在不光是我,整个利贝尔的游击士都头疼的要命。”杰克放下马克杯揉了揉太阳穴,好像那里真的在隐隐作痛一样。

“这些都还好……莱维来了也随意,只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应该会让他不够满意。”

杰克抓了抓头发。

“怀斯曼是结社这次计划的主导人,现在他在利贝尔某处的秘密基地里指挥着执行者的活动。最近利贝尔的几次骚乱…………我怎么看都跟他脱不了关系啊。”

克洛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听筒里仿佛都传出了眉头拧在一起的声音。

“竟然会是他……有其他使徒的情报吗?”

“暂时还没有。如果钢也参与这次计划的话,利贝尔王国,恐怕就得向星杯骑士团求助了。”

“呃……还真的是。”

杰克与克洛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阵。面对潜在的威胁,目前一直都在被牵着鼻子走的状态,杰克除了这样苦笑之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神秘的大雾保护的湖上秘密要塞?轻举妄动的偷袭那里的结果还是个未知数。比起轻举妄动的偷袭带来的负面结果,杰克选择隐瞒这项情报。不然有什么人真的这么做了,怀斯曼还不知道会做什么更出格的事。

“我真怀疑利贝尔军方有没有能力能抵抗的住结社。”

“不用怀疑,这根本就不可能。”

克洛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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