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车站附近的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面,张晨域和父亲把东西拿下来,背着包就往一中那边走去,父母亲没有问,他们选择相信张晨域,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们对于城市是极度陌生的,别说母亲,就是父亲在这时候也没有进过几趟城,所以他们自动选择跟在儿子身后,默默前行。他们知道,进了城,只能依靠自己的儿子了,今年十八岁的张晨域长得高大健壮,一点不输村里面的年轻人壮实的身板给予了父母亲很多自信和安全感。
张晨域不去关心其他任何问题,他带着父母亲来到一中侧边的铺面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招呼父母进去,把东西放下,然后他转身去对面的电话亭打电话,现在手中有一千七百元钱,那就尽快把房子过户手续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看着离开的张晨域,吴慧娟递给丈夫张福才,低声说道:“你说晨域他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说着看了看里面除了两个小凳子之外空无一物的房间。
张福才也打量了一下四周,肯定的说道:“他计划这个事情怕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看来,就算我们不同意他也会干的!”
吴慧娟点点头,这房子钥匙在张晨曦手中,那就说明房子已经租下来了,她转而问张福才,“你说这房子一个月要多少钱的房租啊?”
“不会便宜吧?”张福才也拿不准这个时候在城里面租房子要多少钱,要是在村子里面,这样一间房子根本不值几个钱。
打完电话的张晨域回来了,他蹲在父母亲面前说道:“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左右,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买锅碗瓢盆等家伙事!”
锁了卷帘门,张晨域一家三口往街口走过去,这条街现在还有很多铺面是空着的,没有卖饭的店铺,只能往里面走进去,在另外一条街上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平方的小饭馆,里面摆着三张木头桌子,地板上黑漆漆的,这时候的地板大多是水泥地板,因为长时间的炒菜使得地面油滑黝黑,看上去很不卫生,但没有办法,这时候不是讲究的时候,一家三人走进去,张晨域要了一个小炒,两个素菜,三碗饭。
他很想让父母亲吃好一点,但现在的条件真的不允许。身上带着的一千七百六十三元钱,是卖了五头肥猪和玉米、麦子的全部收入了,早上坐车花去十五元钱。刚才打电话去找房主,那边说中午房管会不上班,等下午,下午办完手续交出去一千块钱,手中所剩无几,还要置办家伙事呢,这钱得省着花,否则又是一个大麻烦。
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饭,张晨域一家三口回到铺面里面,他去隔壁那家小裁缝店里面借了扫帚和撮箕过来,把从家里面带过来的一个铝盆和一块毛巾找出来,让妈妈打扫一下屋子里面,他和父亲张福才去购买一应家伙事。
对于现在的靖水城,张晨域轻车熟路的带着父亲走路也就花了十多分钟就来到了位于内环东路的旧货市场里面,这里也是城郊,就在一中所在的建设路隔壁。
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加快,经济发展的春风也吹过来一些,所以在贫穷落后的内地也还是涌现出了一批像赵文华的父亲,胡岚的父亲那样的有钱人,还有一些在工厂上班的领导阶层的人,他们的消费水平不断在提高,所以这里就出现了旧货市场。
大多是淘汰换代不用的东西,很多知识简单的清洗翻新一下就是新家具了,张晨域选择来这里购买自己所需的一切。
在一家屋子前面堆满了木头铁棍等杂物的店铺面前,张晨域上前看了看,他相中了两张条桌,暗红色的桌面看上去很新鲜,早点铺里面需要五六张桌子,但一模一样的很难找,老板是一个三十七八的嘴唇上有着稀薄的几根胡须在飘扬的矮小汉子,他上前来看了看张晨域和张福才,问道:“想要点什么,进去里面看看?”
“你这桌子有几张,怎么卖?”张晨域知道这些东西当初主人家处理的时候三文不值二文的,现在这些热稍微清洗一下,要价搞得离谱,和新家伙事基本一个价,在这里你得要杀价够狠。
“你要几张?”汉子看了看张晨域和张福才,衣着不怎么地,一看就是来自农村的,可能是附近村子里面的,想添置点家具。“五元钱一张!”
张晨域也不还价,接着问道:“有和这桌子相配套的凳子吗,坐着吃饭不高不矮的那种!”
“有啊,”汉子做这个生意已经两年多了,他知道这些东西要先出手必须得花点心思,得要搭配啊。干他们这行的几乎都是木工,实在找不到配套的,自己就会做一些来搭配在一起,生意就是这般干起来的。“要几把,凳子两元钱一把!”
“桌子给我来六张,三元钱一张,凳子四十个一元钱一个!”张晨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还价了,杀价够狠,直接一半。
矮小汉子摸了摸自己油油的头发,似乎在权衡什么,然后笑道:“兄弟,这价格低了,我们做生意的也要吃饭嘛再加点!”说着一脸委屈的看着张晨域然后看了看一直一言不发的张福才。
张福才也觉得儿子这价格给的有些低了,他意识当中,这些人不会把价格要得太离谱!但张晨域不为所动,一看父亲要说话,他笑笑说道:“卖了咱们就都有饭吃,再加价的话,我们就没有饭吃了!”坚持寸步不让。张福才本想说点什么,一听儿子的话,他明白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