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种机械化步兵,这里一共有三十个,”陈天杰说,“放心,就算真有三十颗辐射手雷,我也不打算和他们决一死战,打死一个都挺累。”
“可是引力装置在哪?”我看着陈天杰问,“别告诉我在前面。”
“您还真说对了。”陈天杰指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深处说,“向前三百米有一处发电机房,所有的引力波都来自于这个发电机房内。估计有开关一类的东西是可以调节引力装置的。”
可是我知道,靠近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条走廊是一个十字路口,左右两侧过来的机械化步兵只有四个,每边两个;正面却有六个在靠近,还有五个守在发电机房周围。虽然这些家伙每个人发出的情绪只有微弱的反应,但很显然,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先别这么紧张,各位,”我说,“其实我们还有武器。”这应该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的办法,但现在不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
在陈天杰诧异的眼神中,我捡起了他扔下的宇航服,递给他穿上。
陈天杰带着满眼的疑问穿上了宇航服,直到穿完了才发现身后少什么东西。“这个我们都用不上。”我拿起一个火箭推进器。这东西本来应该安装在陈天杰背后,此刻被我轻轻拆了下来。
“既然用不上了,那现在它……”
“这个啊……”狙击枪没什么分量,但即使在重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地球上,火箭推进器还是重得吓死人,狙击枪又是挺碍事的,同时拿着两样有点狼狈,所以我把狙击枪交给了达夏,自己用双手托起火箭推进器,一边走一边说,“别小看它……看到辐射标志没?它可是核动力的。人类还没有发现核弹不能摧毁的元素,不是吗?”
左右两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望远镜的热感成像仪里甚至已经看见了两个巨大的身影。“陈天杰,你拖住左侧的几个,把他们手里的多管机枪破坏掉。我来对付右边几个。喏——小心点,挺重的。达夏,你拿着这个火箭推进器,放到前面去。在前方六个机械化步兵集中在一起之后让它遥控爆炸。就算不能全部炸毁,只要能够炸掉一半,炸残一半,其他的也就好办了。刚才的情况证明了,这些机械化步兵战斗力高,但感知能力差,别主动暴露就行。”
“可是……怎么引爆火箭推进器?”达夏吃力地托着沉重的火箭推进器问。我皱了皱眉头,打了个没有声音的响指说:“其实这也简单。关上喷气口,把火箭一直调在预热档,让它一直预热,但是不要让它用尾焰释放压力。估计没过多久,这个火箭推进器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自爆了吧。如果你担心不保险,重装一下线路,让它在按下起飞按钮后一直处在启动并快速升温……”
“不用了,”达夏气喘吁吁地放下火箭推进器,倒过来指着下部的一个按钮说,“找到自毁按钮了,我会调整定时的时间的。那个太麻烦……”
“恭喜,”我不疼不痒地回答道,“没有自毁装置的尤里单位,哪怕就是普通装备也不存在。怎么样,这玩意是不是比健身房的哑铃重多了?”
随后我接过她放在地上的狙击枪,选了与陈天杰不一样的路小跑着离开了。因为跑得仓促,没关掉无线电,满耳朵全都是达夏气急败坏的诅咒。
走廊里一片灯火通明。但奇怪得很,按理说,光线充足的走廊上,视线应该可以看得很远,那两个机械化步兵的体积很大,感应下来应该在一百米左右。无遮无拦的一百米,肉眼都能看见目标,可偏偏连望远镜也不清晰。
但我还是举起了狙击枪。开玩笑,不就是看不清吗,看不清的靶子我也没少打过。两个机械化重装步兵的步伐很整齐,速度不快,甚至没有机械语音。这两个机器人为什么有生命体的情绪信号被我感应到。他们是人类?
不管了。如果说人的话,尤里部队没有一个不是人类,但他们的行为却完全是一群奴隶。这些“柯尔沃夫”的同类也一样,他们没可能不是人。
我知道,我必须一枪击中。精英战斗兵三年一度的定期考核实战项目中有一项,就是让乙级战俘或亡命之徒的死刑犯穿上仿盟军制式的外骨骼战争机甲,扮做尽可能类似于“柯尔沃夫”的机械化重装大兵,而考核办法也很简单:用特殊改装过无法击穿外骨骼装甲的枪械和普通的水果刀,击毙至少三个这样的“勇气封印”(这是我们风暴小组给那些用于部队训练或考试的活人私下起的外号。实战对抗或格斗的活人叫“勇气封印”,练枪的活人叫“枪靶”,练习基本格斗要领的活人叫“沙袋”,涉及核生化武器的叫“白鼠”,医学范畴的叫“标本”……诸如此类。第二任还曾给刚入伍的风暴小组成员定了个规矩,每人要在入营仪式上杀死一只准备好的动物,称之为“开刃纪念”;每个精英战斗兵通过入选考核毕业仪式上还要处决一个死刑犯或战俘,称之为“磨刀石”)。这是训练精英特种兵对抗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办法,对抗这些机械化重装步兵的时候也用得上。
既然有打不穿的外壳,那就只能打最薄弱的地方:腕部连接处,脖子连接电路板的部分,还有发出红色激光的眼睛。但是这几个点都是极难以瞄准的,击中并击穿就更没把握了。当年在训练场上,我宁可选择用水果刀干掉他们,然而这里不行。我的枪瞄准了第一个机械化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