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论梁玉珍这番话是否真切,她当初与纤云商议过得。先有陈君劝说,如果不成的话,再有梁玉珍出面。一定要争取成功,哪怕不惜欺瞒和哄骗。为了将来,梁玉珍唯有如此。
“纤云,她说的话可否相信?”楚君颢听到江苓嫣中毒的消息,便问起了纤云。他要看看纤云的反应,以此来证明他自己的判断。当然,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秋风卷起万重云,点滴雨珠散玉盘。看着纤云摇了摇头表示无奈的样子时,楚君颢心里的担忧,终是放下了心。想来,是自己太过多心了。他只怕婉凝害了皇后不说,还要授意纤云,故意陷害江苓嫣。
毕竟按照江苓嫣的说辞,陈国公主是被王启波所害。江苓嫣是替罪羊罢了,所以这一次,楚君颢务必要万分小心。他思虑再三,决定送走江苓嫣。一来可以向陈国有所交代,二来他要在宫里,彻底问明婉凝的心思。
“既然玉珍如此说,那便送苓儿去陈国,”他的这番决定,让梁玉珍甚是开心,纤云亦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不管怎样,婉凝交代的任务,都完成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儿,却让婉凝和楚君颢之间,越走越远。
萧瑟秋雨,寒气侵袭。半空中弥漫着一层水珠,沾染在枯黄的叶子上,像是憔悴在整个秋季。水塘上笼罩在薄薄的秋幕之下,随着秋风吹来,顿觉凄冷。栏杆处,独倚一方凄寒。
暖阁内,已经燃起了暖暖的火炉。炉子上罩着一层镂空银制炭火罩子,一则可以聚拢热气,二则也可以避免火星喷溅出来。炉子内的炭火熊熊,将火罩子都烧的通红。
门槛处,婉凝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还不时的掀起帘子往外张望。这些日子她总是做恶梦,梦到皇后从棺椁里爬出来,向她讨命。还有楚君颢也在旁边,他要刑部发落自己,将自己处死。
每次醒来的时候,她都会大汗淋漓。转而四下探听相关消息,只是封丘那边风平浪静,宫里也是没有丝毫事情。周围的一切,太过安静了,不是么。当初她做下的部署,希望可以成功进行。
正当她胡乱思考的时候,却看到外面何静的身影。婉凝心头一阵惊喜,慌忙掀开门帘子,拉了何静的手。焦急地问王陵那边的情况,何静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方才悄声道:“我看到左相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那不是江苓嫣的寝殿么。何况她又不在那里了,左相去长春宫做什么。难不成是江苓嫣暗中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去长春宫做什么手脚?若果真如此,可就真的棘手了。
当初婉凝可是想尽了法子,方才把江苓嫣赶出宫去。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江苓嫣若要掺和其中,想要对付婉凝的话,简直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的时候,婉凝不觉有些浑身颤抖。
“何静,你和莲衣赶快,赶快去长春宫!”婉凝紧紧的抓着何静的手,急急的说道,“到了那里之后,先不要声张,且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婉凝一定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左相真正的目的才好作出判断。
接到命令的何静,便转身匆匆离开。看着何静离去的背影,婉凝的心儿扔旧是悬在半空。她只是祈求着,别再出什么纰漏。这一次她精心安排了这一切,只是期许中途可以顺顺利利。
窗外雨声渐渐小了一些,天空也开始放晴起来。一阵秋风吹来,天空中的云朵儿也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抬起头来,看着它们游走在暮秋的天空中,顿觉神清气爽,秋高气爽。
婉凝歪在软榻上,微微闭着双目。她安静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楚君颢去封丘参加会盟,陈国供上封丘土地,东麓与蜀国签署停战协议,萧易寒前去护君,太子楚云宏和王启波在蜀国为人质。
所有的事情一一串联起来,让婉凝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就是此去封丘不会太平无事,不然她又怎会派去萧易寒。想来陈国的臣服也并非出自真心,那份停战协议是缓兵之计,蜀国会不会买账还不一定。
现在婉凝只是希望,楚君颢和萧易寒能够顺利回到东麓。她再也不要看到江苓嫣,那个虚伪高傲的女子,满心充满着阴险和毒辣。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衬托这一片安静和祥和。
春秋几度,岁月不曾,留念往昔。那些逝去的曾经,都在泥土中慢慢生根发芽。或许有一天,可以破土而出,成为下一个春天最美的风景。那份守候,就一直都在身边,从未走远。
“燕姑姑?我莲姑姑呢?”是青鸾的声音,她从门外探着脑袋问道,“我这里有一只信鸽,像是要找莲姑姑的——”信鸽?婉凝一翻身坐起来,连忙从青鸾手中拿起来拆开去看。
信笺看完之后,婉凝顿时觉着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她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接着轻轻拍了拍青鸾的脑袋,笑着道:“今儿个,你替我做了一件好事儿。说吧,你想要什么,姑姑都可以满足你。”
原来这封信是纤云寄来的,她说江苓嫣已经被陈国带走。她将随着东麓的队伍,在半个月后抵达京都。随行的还有梁玉珍,要婉凝放心。见到这封信,婉凝怎会不开心。
方才还风雨声声,催人心紧。现在这封信的到来,让婉凝只觉着看到了光明似的。就是青鸾看了也拍手笑着:“许久都未见燕姑姑笑了,姑姑能够开心,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