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剑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被云云看见酒丫头这副模样,恐怕我再也别想踏进孟家大门半步。”
一旁的刘义敏带着满脸歉意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云中剑拍了拍刘义敏肩,“酒丫头惹了不少祸,要不是你替她善后,恐怕事情会更加难办。那个百里小伙子确实是大盗吗?”刘义敏点点头。
“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云中剑问。
刘义敏又摇摇头,“玲珑已经进宫求过皇上,囚禁两年已是宽大处理。”
云中剑感慨道:“酒丫头极重义气,她和百里小伙子关系匪浅,看来要好一阵子才能平复了,加上又发现了自己的身世,这两件事对酒丫头打击一定非常大,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告诉她她爹在金陵。”
刘义敏道:“依她的个性,就算你不告诉她,她也会想尽办法探知真相。”
云中剑想了想,道:“也是。”
三日后,徐长卿悄悄带领着向傅亮借来的五百士兵向凤麟山行进,待他们赶到山脚下时,却意外地与一大波军队相遇,徐长卿惊讶之余,看见前方高举的旌旗上飘着一个大大的‘谢’字,徐长卿立即命人上前询问。
士卒打探之后回来禀报:“前方军队是荆州刺史谢大人之侄谢世基从荆州带来的人马,他们说已将黑龙寨群匪歼灭,正在清理匪窝。”
“你说什么?”徐长卿大惊失色,即刻翻身下马,向黑龙寨奔去。
当他来到黑龙寨内,看到的只有遍地的尸首和披着染血战甲的妹婿—谢世基。
“兄长?”谢世基看到徐长卿迎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徐长卿一脸焦急:“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为了区区山匪,竟然从荆州私自调来这么多军队,这里离金陵只有一步之遥,若是被皇上知晓,岂非引来滔天之祸?”
谢世基淡定地拍拍徐长卿的肩,道:“兄长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皇上怎么会知道呢,再说要不是他不同意派兵前来剿匪,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从荆州带兵过来,说起来都是皇帝自己的错,竟然容得下山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乱,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下好了,我都替他清理干净了,也一洗我成亲那日之耻。兄长,你看我缴了多少宝贝出来。”
徐长卿见他没有半点危机意识,还有心情捣鼓战利品,急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世基我问你,你带兵出来谢世伯知道吗?”
谢世基回道:“知道啊。”
“糊涂,”徐长卿大声斥责一句又道:“这里你别管了,马上带着你的人回荆州去,沿途若有地方官员问起,就说奉谢世伯之命护送贡品入京。”
谢世基弄不明白了,问:“兄长怕什么?皇上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徐长卿急道:“你难道忘了年前皇上派人去荆州查探谢世伯之事了?你以为皇上什么都没查到吗?他只是暂时没有追究罢了,你与谢世伯远在荆州不知道朝廷风向,近来皇上对爷爷他们几位顾命大臣大力排挤和打压,正处处找借口贬斥,你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送吗?”
谢世基狐疑地看着他:“真有这么严重?”
徐长卿一脸严肃道:“十分严重。如今匪也缴了,你快带着你的人火速赶回荆州,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谢世基见他神情严峻,拍了拍手道:“那就依兄长所说,我这就带他们回荆州去。”
“记得将那面旌旗收起来。”谢世基率领部众离开之后,徐长卿伸手抚了抚额头,吩咐手下人快速清扫现场,并命令众人对今日所见所闻所为一律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