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金孝渊按完了手印,齐子默转身欲走。
“齐理事,稍等一下,还要帮孝渊欧尼的男友交下罚金。”徐贤急忙跟了上来,在齐子默耳边轻轻说着。
齐子默点点头,说自己在车上等。
十来分钟后,两女一男走了出来,男的脸上还有未消的伤痕,一言不发就扭头离开了,分道扬镳的心思很坚决,金孝渊也面无表情地跟着徐贤上了齐子默的车。
“齐理事送我们回宿舍吧。”
齐子默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话,虽然这个笑料不错,足够戳中他的笑点,但心里笑笑就算了,拿这个寻开心就有些无趣了。
“齐理事,今天谢谢了。”途中,金孝渊在后排对齐子默鞠躬致谢。
齐子默望了一眼后视镜,淡淡嗯了一句。
“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紧跟着,金孝渊出于维护自己形象的目的很生硬地辩解了句。
不知道齐子默是没听见还是态度冷漠,没有明确回复。金孝渊以为齐子默是不相信,急忙推了忙内一下,让她出声帮自己作证。
“是的,欧尼平时不打人,除非喝醉了。”
金孝渊拍头装死,猪队友啊猪队友,她真想自己现在是醉酒状态,再狠狠敲敲这个墨守成规的小家伙。
车顺利到达宿舍楼下,金孝渊礼貌告别后,跟着徐贤从后排下来就径直朝宿舍走,回过头却发现提前下车的徐贤眨眼间蹭上了副驾驶。
“欧尼,你先回去吧。”
此刻金孝渊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深刻体会到了有了男人忘了娘这句话的真谛,强颜欢笑地挥手:“你们吃好喝好啊!”
车内的徐贤无暇顾及吃味的金孝渊,她顶着齐子默波澜不惊却更显得意味深长的眼神重提上次他们在首尔大学图书馆内定下的书店之约。
齐子默勾起嘴角,没有提出异议,重新发动了汽车。
徐贤轻舒一口气,眼睛愣愣地盯着前方,脑细胞却十分活跃,她没忘记有个异常艰巨的任务等待着自己。
“恭喜你,电视剧第三集就破2了。”酝酿良久的徐贤第一句却似没话找话。
齐子默往左稳稳打着方向盘,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重新平稳行驶后,他淡淡回道:“剧组的功劳。”
“但更少不了你的贡献,比如你没有干涉剧组选角,让导演与编剧根据剧本选择最合适的演员。”要不是徐贤眼角下“年糕”紧张到有些颤抖,还真让人误以为她性情大变,成了一个搞个人崇拜的小迷妹。
“有些道理。”齐子默朝右撇了一眼,接受了她的说法。
“所以你不认为应当将这个成功模式借鉴发扬到整个吗?”初有成效,徐贤有些小兴奋,乘胜追击引出了关键一步。
“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某个特定剧组或者具体到某个特定演员,有名有姓最好。”齐子默似有明悟,精准掌握到了徐贤的真实目的。
“逃…剧组。”徐贤嘟囔着说出了剧组的名字。
齐子默了然点头。
事情进展顺利,出乎意料地顺利,而达到预期结果的徐贤不仅没有高兴的迹象反而如失败一样难过。在她的预想中,聪慧的齐子默会轻而易举地看出自己的小把戏,左右权衡后推却一番,最终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磨磨他,最终他不厌其烦答应下来而且强调道下不为例。这才是她想要的剧情发展,而现实的异常顺利让她感受到了齐子默的冷漠,如同他留给陌生人的深刻印象。徐贤甚至死脑筋地认为齐子默如此干脆是为了做个了结,从此远离自己这个麻烦的包袱。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那种人。”徐贤两手攥着包链,语气低沉地问道。
“哪种?靠关系走后门的势力之人?”齐子默反问道。
徐贤黯然点头,她自己都这么认为。
“我知道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噗哧,咯咯。”前一秒满是苦涩的徐贤,后一秒就忍不住展颜一笑。
“我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人,哼!”徐贤嗔怪地想去推齐子默的肩膀,又意识到他在开车,便讪讪地放了下来。
“你在愧疚?”红绿灯,齐子默转过头仔细打量徐贤的表情。
徐贤咬唇默认,脸色又暗了下来。
“愧疚你帮了你的朋友还是愧疚你找错了人?”
徐贤惊讶地望向齐子默,他不是应该……
“我应该怨恨你导致我滥用职权?”
“难道不是吗?”
“滥用的定义不是由起因决定地,而是结果决定的。这事的结果是让剧组公平选拔演员,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准则。”
“可我最初不是抱着那样善良的心思,我只是想…..”歪打正着的解释并不能消除徐贤心中的罪恶感。
“在正统规则内为亲近之人争取应有的权利是每个人都会做且做过的事情,仅仅特殊在于你求助的对象不是负责监督规则的执法部门,而是可以轻易改变结果的管理者,所以你才有自责心理。”
“所以我是她们口中的白莲花?”
从前以“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为行事准则的徐贤我行我素,可不会将“白莲花”、“圣人婊”、“贱人就是矫情”这种带侮辱性质的词汇跟自己联系起来。
“这世上有三种颜色,白灰黑。灰色居多,黑色不少,白色仅剩传说中的耶稣。你在我看来,属于灰白。”齐子默停稳车,解开安全带。
“也就是说你没觉得我已经坏到不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