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齐子默的大舅田明震儒雅一笑,掐灭了烟头。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身体精贵的老爷子们也不愿用宝贵的时间去等待年轻人的随性,成群结伴地移驾餐厅了,只留下自己人守候在原处吞云吐雾。
齐子默不在意地淡笑着,“所以我只叫你大舅。”
“哈哈!”田明震大笑着站起,虚张声势地要拍外甥两下,最后还是收了动作,像哥们一样揽着他赴宴席。
“挺有个性的小姑娘,倒挺像我以前的旧识。”佯装哥们就要哥们的样子,说说球,谈谈女人。这不,大舅率先怀旧起来,他口中提的个性姑娘明显是之前在宴会上嗷嗷反击的郑秀妍。
对此有点免疫的齐子默无奈奉陪:“好吧,是你的第几任前女友。”
“一个随时可以牵进殿堂最后却被我自己弄丢的小女人,或者小女孩。”大舅遇景生情地续了根烟,齐子默静等后文。
“漂亮,身材好是俗套的开端,我也不可避免,尽管性格确实刁蛮了些,那时年轻的我根本不在乎。但是时间在乎,她没变,我变了。老爷子移给我担子越来越重,自顾不暇的我力不从心,麻木地应付着,直到某天我承受不住地怒吼了出来。于是很快如我愿,她也变了。不刁蛮,不缠人,可以出神地在你身边呆很久。后来心照不宣地散了,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人海里。与你贤淑的舅母相遇之后,我还庆幸了很多年。”
大舅缅怀地吐着烟圈:“刚才看见本已准备忍气吞声的小姑娘发现你在时又瞬间恢复了本性。我才明白当初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时间开了玩笑,那时的她,现在的我才是最合适的。就是不知道她在大洋彼岸有没有遇到那个让她刁蛮一辈子的男人。”
“舅母知道吗?”
略带伤感的气氛就被齐子默这一句话冲地四分五散。
大舅深提了一口气,恼火道:“再怎么说我是你长辈,把你当平辈给你分享往事,能不能给点面子捧个场?”
“舅母知道吗?”没得到正面回答的齐子默重复发问。
不是齐子默情商低到不解风情,主要是两个大男人谈论这些情情爱爱太过别捏,那些事跟女人说或者憋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了吧,说出来会让人很尴尬的。
“好,好!”大舅面色苦闷地指了指,恶狠狠地警告:“你最好一辈子都这样,不然等桃花蜇死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还未被逼上绝路的齐子默无所谓地摊摊手。
“不过那个小姑娘我保了,你要是栽倒在她身上,老爷子那儿我全部帮你搞定。”长辈毕竟是长辈,不会与年少不更事的后辈多计较,依然用着自己心酸的人生经历以德报怨。
在场唯一受惠的晚辈没有感激只有郁闷,恰好迎宾走上前来,他这才逃过一劫。
舅甥两人被引领进一条长廊,本以为是餐前净手的地方,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顺着长长的走廊望去,一间间被幕帘隔绝的小屋,每个房间都闪烁着幽暗的暧昧。经验较丰富的大舅明悟一叹:“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们,还玩这些过时的把戏。”
语毕,还是入俗地往前透过玻璃浏览了几个小屋,随意指了一个。
“怎么,还要详细的三围数据?”大舅见齐子默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笑着调侃。
“倒胃口。”齐子默的饥肠辘辘已经被恶心地无影无踪。
“是你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人从来都不是平等的,这里只是摆在明面上了。”
“错就错在摆上了台面,龌蹉事本应就本避着人。”齐子默皱着眉头出了长廊,
收尾的大舅无奈地又为其乱指了一个。
长廊尽头倒是正规净手程序,在齐子默于镜前用热毛巾擦拭双手时,大舅帮他点的那位陪客也慢慢吞吞地跟了进来,待与镜中的深邃目光触碰之后,更加有了逃走的yù_wàng,站在门口将头深深埋着。
齐子默仔细清洁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宴厅,短发姑娘听见声音,咬咬嘴唇跟了上去。
电影来源于生活,上层社会的随心所欲没有影片展现地夸张,但也淡色不了多少。被莺燕环绕的大佬们推杯换盏,比小年轻更善于玩弄酒桌上的门道,因为他们更懂倚老卖老。
本就迟到的齐子默上桌自饮三杯之后,还未坐下来缓缓便是大佬们挨个端着酒杯找你给个面子,一圈面子下来即使有大舅的仗义相救,他也受难不浅。之前就已损伤的胃口彻底关闭了阀门,一点动筷子的yù_wàng都提不上来,搞得旁边的短发姑娘也全程傻坐着原处,一动不动。
好在大佬们确实上了岁数,后劲不足,把酒言欢了一会儿便去下个地方休息,为下一轮备战休养生息。酒过三巡,韩国人聚餐执行地非常到位。
“走吧。”只剩下两人的餐桌,齐子默舒缓了片刻第一次开口对旁边的姑娘说话。
先前还算镇定的短发姑娘慌乱低声拒绝:“我只答应公司陪吃饭,其他我不去的……”
齐子默闻声支头低笑起来,“呵呵,你叫金什么?”
“金智媛,我们见过一次。”姑娘害怕的同时也不忘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这种事在你们圈子很普遍?”
短发姑娘直摇头,“不清楚,我是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不过听前辈圈里非常多人会经历这个。虽然最近几年没有强迫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