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经慢慢灌下去了,江淮的心也踏实多了,这孩子真是命苦,刚生下来一口奶没吃过,竟吃了苦药。
江淮看着怀里的孩子,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的小小的身子还是绷直的,只是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僵硬了,不知道吃下去药后,会不会更加好转。
江淮期待着。
冉君躺在里屋,一动不动的。双目呆滞,泪水干褶在眼角的地方,很痒,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揉干。
她怀胎十月的孩子,降生了。
她本该高兴才对。
隔壁的李嫂子早就提醒过她,这第一胎啊,最好是个儿子,这样以免将来男人真有了小妾,她在家里也站得住脚。
她赶忙问她。
“要是女儿怎么办。”
李嫂子说,“那也不用担心,抓紧时间再怀一个,闺女好养活,能给你帮不少忙呢,不过还是没有男孩儿好。你这肚子得争气啊。”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一个劲儿的想着,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想到这儿,风干的眼角又流下一滴滚烫的泪珠儿。
她生了女儿不说,还生了个病秧子。
回想方才产房内夫君那一声吆喝,“去找大夫来!”
冉君就觉得脸烫,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不说,怎么还生出个有病的来了?
冉君这边难受着,门外好像就有人来了。【△網】
江淮抱着刚刚吃下药的孩子,想哄睡她,可他也没什么经验,小家伙吃了苦药嘴巴一直撇着,手脚也不老实,到处乱动。还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药太苦了吧。
“老爷,门外有一个人要见你,怎么说都不走。”尔雅从门口进来,说道。
“是谁?”
“没见过。”
夫人刚刚生产完,家里还乱的慌,谁在这时候来?
江淮想了想,这时候来的,许是有急事,还是让尔雅将孩子抱到屋里面去,自己去看看那位客人。
“记住,别给夫人看孩子。”
江淮特意叮嘱道。
尔雅不知道为什么,还应声是答应了。
江淮适当整理了衣衫,去门口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江淮从未见过的一个男子,这人看起来约摸三四十岁,头发束起来的很随意,只是一对眉毛长的很是浓厚,看起来似乎是修剪过,不然会盖住眼睛一般。
“阁下可是江清水江先生?”江淮还没开口,那男子就先开口了。
“不敢不敢,不知阁下是?”江淮先开口。
“不相瞒,我是来救你的人。”那人说了大话,在江淮看来,活像一个神棍一般。
江淮二话没说就要关门。
“不知阁下可是刚刚喜得一个患了怪病的千金?”那人看江淮关门,又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
江淮手里的动作一停,但想到或许是方才尔雅去找大夫的时候,被这个神棍听到了,想要敲诈一笔后,又继续关门。
那男子这才有些急了,赶忙说道,“那刚刚降生的孩子是我的有缘人,我不能看她就这样因为你的失误而失去生命,这就是在救赎你啊!”
江淮听的有些微微的动摇,但这人太像神棍,他是不会信的。
“老爷!你快看看小姐啊!”尔雅急切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江淮听了心里一惊。
不管这大门了,连忙冲向屋里。
那名男子摇了摇头,嘴里磨叨着。
“还是晚了一步啊……”
冉君看着满嘴吐着药汤还不停在拉肚子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有心酸,更多的是气愤。
江淮冲了进来,看着不停呕吐下泻的女儿,新生的小脸没了模样,满脸通红的难受样子,他的心都揪着。
“这是怎么了!?”
江淮抱起孩子,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别哭别哭,爹爹在这儿爹爹在这儿。”江淮从不轻易掉泪之人,此时却觉得鼻子酸酸的。
“施主……呃不……江先生,还请让我看看您的女儿吧。”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对着江淮说道。
江淮看着那男子,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
“你方才说,你是谁?”
“贫…我名玄净,江先生。”
“求您快看看我的女儿吧!”
“好!”
……
江淮不觉得这是疾病乱投医,这名自称玄净的男子,方才说的那些话他没听进耳朵里去,现下想想,那罗大夫既没说他女儿得的什么病,也没在尔雅回来时跟着一起看看女儿的症状,这些都是很奇怪的地方。
他却心心念念在女儿身上,忽略了这些,这样想来,女儿如此难受,真的是他的错!
那个叫玄净的男子,让江淮将孩子抱到平坦舒适的地方,江淮照着做了。又让尔雅准备了白面白米白酒什么的,放在容器里。
“让我做完多年前没做完的事情吧……”
看着床上躺着的小生命,玄净默默道了一句。
说罢,他便双手在白酒之中净过,分别向不同的容器沾来,手法迅速熟练。
江淮在一旁看着,觉得这很像……一场法事。
……
唯唯诺诺的玮玉终于伸出一只右手来,被连大夫把脉的时候还害羞的别过脸去,不敢看众人。
连大夫把着脉,皱着眉,越把越皱。到处摸索。
“嘶……”
他收回手来,玮玉也赶忙抽回手去。
“怎么样?”
小福先问道。
柳重桓有点不悦,但是没敢表现出来,但想到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