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坐落在越楚之间,其周围群山环绕,溪水分流,苏唯身在此间,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师父说过,谋者为谋。
她既然是权术者,就不该自顾平淡,似那局外人一般,看着这局面。
之前,她只当是自己从未来而来,不该扰乱局面,但如今看来,无论是她的本心,还是这所谓的历史的召唤,都要她想掺和一手。这过往,才不算白来。师父所授,才不算白教。
玄通不赶她,不留她。
换句话说,他留她,又赶她。
世道轮回也是这么个道理,既然她来了,不能两手空空的去了。
这谋,她要为;这权,她要夺。
“南楚万兵一挥,中原皆拿下,此番我倒要看看,那南楚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苏唯一直走,走向越国的方位。
“迷障?”
不多时,周围景色渐渐被腾升的雾气遮掩,七丈之外看不出去,再往前走,视野所及不过三丈。
苏唯时刻注意周围动静,这迷障来的蹊跷,多半是人为造成,只是不知这人是越,是楚?
“咻!”
一支箭羽飞速而来,苏唯到底会两下拳脚功夫,一个侧闪躲了过去。
听着声音,箭射在了不远的一根树上。
苏唯试探的走过去。
“越军?”箭是三翼红羽。
箭入木二寸,想来那人射击距离很近。
苏唯也是因为格外当心周围动静,才躲了过去。
说明此人精准度颇高,能在大雾中射击,且不是胡乱扫射,这人不简单。
苏唯更加谨慎,原地不动,静观其变。
这箭是仅越国拥有的三翼箭,射击她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军队。她不得不谨慎。
半晌,都不见人影,苏唯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苏唯疑心道,“雾里看人,应是判断错了。”
那击箭人靠的不是视觉,而是听觉。
苏唯缓缓向前靠近,并且注意脚下动静。
一根细到若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的银线此时就在苏唯眼前。
“原来如此。”
银线放置的很低,上面有铃铛捆绑,常人走路不会被绊倒,更不会发现。加上荒草掩盖,雾气遮挡视线,要不是苏唯刻意观察,也是观察不到的。
苏唯忽的抬头,有人来了。
脚步很轻,却很杂乱,想来人数颇多,苏唯自然不会选择开战这愚蠢到家的法子。
苏唯朗声道,“在下误入此处,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阁下见谅。”
人影渐渐浮现,苏唯猜测的不错,的确是穿着铠甲的越军。
其中,还有一个墨色披风,一身盔甲,腰挂玄铁佩剑之人。想来,应该是他们的主帅。
“阁下既然来了,还请到营中坐坐罢。”
那主帅说的好听,手底下却有二人上前,走到苏唯身后,这架势,分明是胁迫。
“理应如此。”苏唯拱手道。
越国?她正有此意。
越晋开战两年有余,鲜卑一族也辉兵来犯,目标直指西晋。
西晋被两面夹击,喘不过气,向南楚请兵三次,却不闻其声。
可就在第三次请兵不久,越国收到了南楚招兵买马,伺机而动的消息。
为防止楚国从后面攻击,东越王上特派其兄弟裕王无终领兵一万埋伏在越楚交界,等待给南楚一痛击。
只是无终携带兵马在此已经数月,却迟迟未闻楚国风声。
今日,好不容易设下的机关有所异动,不料,却是个常人。
苏唯被压到大营,自然没有主帅说的“坐坐”,而是一脸恭敬的杵在大帐中央。
主帅大袍一挥,坐在了首座,旁侧还有其他几位副将。
苏唯想到,那主帅应该就是裕王无终了,史书曾记载裕王无妻妾,无子嗣,为的就是怕当今东越王上心存疑虑,不敢重用于他。
今日见到,苏唯觉得有些可惜,只因为这裕王,也太他,妈的好看了。
“大胆!见到主帅竟不跪拜!”右首座一副将呵斥。
苏唯见势,作揖道,“在下宋秋,误入将军领地,还请将军莫怪。”
左下首副将冷哼一声,“莫怪?你当这军营是什么地方?岂能是你说闯就闯之地?”
苏唯不语,等着主坐上的裕王开口,她心知肚明,其他人说一万句,都不如这个主帅做的决定。
“你误闯本王军营,虽是误闯,但不容包庇。”裕王一板一眼道,“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苏唯放心了,只要这裕王还明白事理,不一口说出杀了她的话,她就还有机会扭转局面。
“将军领兵在此数月,若楚军迟迟不来,想必会对前方与晋作战有所不利。”苏唯这番开口道。
“呔!你是何人!”左下首副将喝道。
裕王摆手,“说下去。”
“是!”苏唯颇有自信的说道,“作战,军需品是最重要的,万人军马在此数月,人数众多,消耗巨大,而我方主力则在四大路上,与晋军周旋。若粮草供应不上,战力则下降不等,现下是收秋的好时节,但时间再长一些,进了寒冬腊月,前方军马所需,恐怕就会因为供应此地,而迟迟不到了。届时,作战力大幅度降落,成与败,就不是那么清晰了。”
“我越国兵马足够,粮食充足,岂是你说没就没!?”有副将反驳道。
“若是楚国一直不出兵呢?”苏唯面击道,“大人就没想过,或许楚国出兵就是一个幌子,分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