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道歉可以”苏唯道。
何氏心头一紧,不知为何,她觉得这苏公子不简单。
“冯妍,说说你们道歉的法子。”
苏唯甩出冯妍,吓唬她们。
冯妍看她一眼,似乎在说,这涉及到了你的人身安全?我不管!
苏唯一个眼神回过去,脸面即性命!快上!
冯妍妥协,冷漠开口道,
“领伤数十,领杖数百,领罚数万。
领伤数十,刀割三寸伤口,数十条;
领杖数百,杖一丈打臀,数百次;
领罚数万,罚月供,罚银钱,罚家当,数万。”
说罢,冯妍看了看自己的大刀,罚什么也不能罚了她的大刀。
苏唯听罢一乐,“如此道歉之法,夫人可还承受?”
何氏掌心微微冒汗,但面上神色不改,闭着双唇不开口。
而丁婆听到如此,更是吓得直直哆嗦,这不就是千刀万剐吗?而且她哪里有上万两银子啊!
“夫人,饶了奴婢吧,夫人!”
何氏也懊悔了方才的决定,丁婆是花家的奴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该由花家管教,之所以让丁婆道歉,也是要彰显花家规矩,不是苏唯一个外人能左右的。
可苏唯此番叫了冯妍讲一讲道歉的法子,这确确实实给了何氏一个巴掌——这道歉法,不是常人能受的,就算万两银子花家能给,那刀伤数十,杖罚数百,丁婆可是受不起的。
花家因为道歉,就弄死个活生生的奴才,花家颜面实在无处可放。
现在何氏,是骑虎难下,自己选的路,只能等着苏唯给她台阶了。
“苏某看夫人对着刁奴甚是疼爱,想来也是府中老人的缘故,主仆情谊,苏某懂得,这道歉之法太过霸道,苏某看,还是免了吧,夫人觉得呢?”
苏唯也不是那百般刁难的人,知道这何氏难堪,给了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是苏唯下得套,何氏自然明白,不过眼下是别无他法,只能按照苏唯的套路来走,
“苏公子大人大量,倒是便宜了丁婆。但即是丁婆顶撞了公子,妾身实在不好不表示什么,公子可有什么要求,力所能及的范围,妾身定会答应。”
从冯妍口中说出的那些刑罚,何氏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好惹的,因此放低姿态,变向的求了个情。
“家里正缺个小奴,我看那姑娘不错。”
苏唯点到即止,但话语明了。
何氏顺势看去,苏唯指的是那小女孩儿。
“这……”何氏有些为难,回首道,“这姑娘并非奴籍,是我花家姨娘之女,恐怕妾身做不了这个主。”
“原来如此,是苏某唐突,方才一事,苏某还以为……”
“苏公子见笑。”
“听全之所说,贵府乃大之世家,苏某心生仰慕,这才前来一看,却弄混了方向,真是苏某之过。”
何氏一笑,“苏公子谬赞了,苏公子若是愿意,待明日妾身同老爷说道,定去府上递了请访的帖子。”
“有劳了。”
家家相见,都是要提前拜帖子,这点苏唯自然是懂得。
“县长钱府。”
留下地址后,苏唯三人便离开了。
何氏瞬间变了颜色,看向丁婆,“我念你在府中伺候多年,便不重罚了,你可要好自为之!”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何氏抬脚走了,丁婆紧随其后,回头给了那小女孩儿一眼。
小女孩儿自是不怕她,回瞪她一眼,护住小女孩儿的七姑娘却是微微叹气,这洛儿的生活,怕是更不好过了。
方才那个公子,虽是替洛儿暂时解围,可洛儿毕竟是花家的人,还要在花家生活到及笄才有可能脱离这里,且如今丁婆被母亲数落了,定会把气撒到洛儿身上……那个苏公子,模样虽好,谋略却堪忧啊。
“还不回来?”
何氏回头一句,七姑娘赶忙拉着花洛进了小红门。
……
“那三夫人这么厉害?”
回去的路上,白齐给苏唯讲了他所知道的何氏。
何氏的家族是商贾之家,是花老爷娶得第三房夫人,现下握这家里的财政大权,府里的人多半都是听她的,只可惜这何氏肚子不争气,入府多年只有七姑娘一个孩子。
这也是何氏心头的一病,生不出儿子,这花家,早晚容不下她。
七姑娘也因此不受何氏待见,府里的人也不把她当个小姐看,连个丫头也没有。
至于那个小女孩儿,名叫花洛,是花老爷的一个姨娘的孩子。
那姨娘是花楼带回来的,身份低贱,拿不上台面,花老爷要娶她回来的时候,何氏是极力反对的,直到那姨娘怀孕,才不得已妥协。
生出来的也不是个男童,姨娘的地位一落千丈,没几年就死了。
花洛过的和奴隶差不多,就是性子极其倔强,丁婆也没少打她,可她就是一滴眼泪也不落……
听着白齐讲这故事,苏唯忽然觉得,这白齐知道的很多嘛,几乎什么事他都能插上一两嘴子。
回到府里,张致远通知了朝廷的来信。
此番灾银押送,是裕王监理。
“裕王要来?”
苏唯知道裕王要来后,略感惊讶,裕王是越王的左右手,若不是打仗之事,不会离开金陵,监理灾银运送一事,他竟然来了,想来是越王对此事极为重视吧。
……
虎狼关。
允佐收到来信,得知了彭城灾银一事。
桌几上有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