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急?要是说是急症,别说是他这个精明的小媳妇儿,就连他自己,那也是不会就这么傻傻的信了的!可不是么?这个小东西是昨日才被接了回来的,就才这么一夜的时间,就能病的这般的严重了?而且,先不说他这院子里本就是干净的,就只他身上的这些个红肿的痕迹,这明显的就是中了毒的。这般的想着,梁轻言却是不禁又看了看他边上的这个姑娘。果然,就连这姑娘也都是一脸的不信。是了,她才不会信了佟御医的这一套鬼话!更何况,她可是在后宅后宫里边都待过的女人。要是连这点子伎俩都瞧不出来,哪里还能有后来的那个权倾朝野权掌四关的妁卿皇姑?不过见佟御医这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下了,锦瑟也只是拢了拢头发,而后便冷声的问道:“佟御医,昱世子这是什么症?”听着锦瑟的问话,佟御医便又抬了头。可是等他才瞧了一眼,他便就又默默地低下了头。能不低头么?就这位世子妃的眼睛,简直就像能吃了人一般。要是今日他不与她说个实在话,只怕今日也是要走不出这个门的。就凭着皇帝对梁王府的看重,别说是他今儿个出不去,就算是他叫人家给曝了尸,那也只怕是皇宫里的那个帝王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心里一想到那个帝王的无情,佟御医便就觉得他也是毫无压力了。毕竟,他的顶头上司叫他蚌实了嘴,那也不过只是怕被牵连。可是只要是与他的这个顶头上司、和他自己无关,那他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瞒着么?想着,佟御医便又忍不住的转了转眼珠子。现下他都还没瞧见他的小乖孙长大成人,可不能就这么先折在了梁王府的。更何况,他这般的为别人百般遮拦着,也实在是划不来。于是佟御医只在心里想着他那个还在家里的小乖孙,嘴上却是极快的回了锦瑟的问话。“回世子妃,是中毒。”听了他的话,锦瑟当即便冷笑了一声。她现下正掌着梁王府的所有中馈,就王府里的那些个侧妃妾室们怕也是不敢来给她找了麻烦的。更何况,自从她嫁进了这里,别说是修昱,就连她自己也都是从未离开过梁轻言的院子。不过若是非要说哪里出了差错,怕也就是在皇宫里的时候叫人给钻了空子。只是不管是皇宫里那个小皇帝做的,还是与修筠有仇的那些人做的,那个小皇帝都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谁叫他监管不严呢?要是他稍微有些上进心,修昱能被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给投了毒?锦瑟只这般的想着,就觉得唐十已经是十恶不赦了。可是正当她还想着如何去质问唐十的时候,一边的梁轻言却是已经又走到了佟御医的身边。不过到底也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世子爷一开口便就是重中之重的问题。“既然是中毒,那还有解么?”梁轻言低声问着佟御医,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已经在佟御医的身上扫了个遍。看着眼前这对同样像是要吃人的夫妻,佟御医也只得忙不迭的对他们点了点头。可是他才点了头,就又想起来了他的顶头上司对他说的话。于是顷刻间,在梁轻言与锦瑟的冷眼下,他的点头忽然就又变成了摇头。见他如此的摇摆不定,锦瑟便就不想再与他纠缠。于是她一人走在前面,而后又叫宁嬷嬷抱着小床上的修昱。见她就这么直接出了门,梁轻言便就知道她这是要进宫想要跟唐十去理论了。他想要拦着,可到底也是知道她的脾气的人。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得拎着地上的佟御医追着她一同出去了。等几人顺利的进了宫门,唐十却是避而不见了。只看着眼前这个正紧闭着大门的御乾宫,锦瑟便就又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只见她先是伸手看住了正准备叫人开门的梁轻言,而后又对着宁嬷嬷吩咐道:“嬷嬷,带着昱儿,去找太后!”锦瑟说这话的时候,宁嬷嬷还在一边哄着修昱。只是冷不丁的听了她的这番话,嬷嬷也有些惊诧了。“太后?”宁嬷嬷愣了一下,而后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哪个太后?”现在的这个皇帝不是没有母妃的么?怎么她家的姑娘却说要叫她去找什么劳什子的太后了呢?莫不是,这姑娘急疯了不成?这边宁嬷嬷还惊诧着,一旁的锦瑟却是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是又不能与宁嬷嬷置气,她也只得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哪一个?”是了,现在在皇宫里被尊为太后的,还能有哪一个?还不就是宁嬷嬷她的前一任主子,那个明德太后么?心里只想着这个对自己还算不错的老人家,锦瑟就又长叹了一声。本来,她也是不想打搅了这位老太后的。可是谁叫她现下一没有实权,二有没有兵权的?更何况,如今她是不能将这个小皇帝怎么样的,所以现下她也只能叫太后过来再给她做一次令箭了。即便是压制不了他,那至少还有一个“孝”字在上边。姑且不论有多少的分量,那也能叫他低上一头不是?锦瑟心里还打着明德太后的主意,可是一边的梁轻言却是又来给她拆台了。“打扰太后?”梁轻言先是挑了挑眉头,而后又忍不住的将手里的佟御医给丢到了地上。等他走到了自家媳妇儿的身边,他这才又说道:“好歹太后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了,咱们现下再这般的去打搅她,总归是不大好的吧?”听了他的话,锦瑟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可是冷笑过后,她便是又催着宁嬷嬷去找明德太后了。见她这是要执意如此了,边上的梁轻言也就只得与她实话实说了。“锦瑟,既然你执意要叫太后来主持个公道,那我也就不该再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