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平安的这句话,别说是梁轻言,就连一旁的锦瑟也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这孩子,还真是叫人提心吊胆了一把。
可不是么?先前他在这些侍卫的背后放箭,锦瑟还当真以为他这是叫逍王给教唆了。可如今瞧着那些个本该中箭身亡了的侍卫们又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锦瑟这才反应了过来。
看着正笑的一脸无害的平安,逍王也是不由得恼怒了起来。
“平安!”只见逍王盯着不远处的平安,而后又咬牙切齿的低声叫道:“你竟然骗本王!”
听逍王这么一喊,平安也是撇了嘴。“王爷,您这话可是不能这么说的啊!”
是了,什么叫做骗?这根本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答应他嘛!
平安站在段慈的身边对一边的梁轻言挤眉弄眼,见他如此,逍王也是沉了脸。
即便他再傻,现下也该知道是谁在这里边捣鬼坏他的好事了。
“梁轻言!你果然好本事!”逍王扭头看着梁轻言,而后他又冷笑着说道:“竟敢在本王这里挖墙脚,梁世子,看起来本王还是小瞧了你啊!”
听见他这么说,梁轻言也觉得他这是在冤枉自己。
他这哪里是在他那里挖墙脚了?他分明就是撬了自家小媳妇儿的墙角啊!
梁轻言委屈着一张俊脸,可是还不等他回头看了锦瑟,锦瑟就已经对着他和逍王冷笑了一声。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还当真都是好本事啊!”锦瑟拍着手,等她踱步走到了梁轻言的面前,她这才又继续说道:“怎么?你们都当我是死的么?”
锦瑟的话音才落,一直护在她左右的宁嬷嬷却是忍不住的腹诽了起来。
可不就是个死的么?虽说眼下这姑娘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是她原先的那个壳子,现下不还是在那个空荡阴冷的陵墓里躺着的么?
宁嬷嬷心里想着,可她的一双手却是已经默默地捂上了她自己的嘴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要是绷不住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别说是她家的姑娘,恐怕就连梁世子,也都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只是宁嬷嬷在这边还担心着,那边梁轻言就已经被锦瑟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见自家媳妇儿如此的激动,梁轻言也只得苦笑了一声。只是苦笑过后,他还是耐着性子劝起了锦瑟。
“锦瑟。”世子爷抓着自家媳妇儿的胳膊,而后又轻言轻语的说道:“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事发突然,我也只能……”
“只能什么?”锦瑟对着梁轻言翻了一个白眼,只说道:“只能越过我去直接用了平安?”
听锦瑟这么说,梁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虽说是觉得愧对了锦瑟,但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小庆幸的。
好在这姑娘还没有察觉秀儿也被他借用了,不然,就依着这姑娘护短的脾气,只怕今日就不止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
世子爷有幸夺过了一劫,可是边上的逍王却是没有她的这般好运气了。眼下不但平安反了他的水,就连段慈也都是在带着人往他身边一点一点地靠拢着。
“都是兄弟手足啊。”锦瑟看着那个已经被段慈捉住的男子感叹着。
看她如此,梁轻言也只能默默地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是啊,都是兄弟手足,到头来竟然还是要分道扬镳。”
梁轻言说着,可是还不等话音落下,一直都未开口的修筠却是已经反驳了他。
“分道扬镳?”修筠看了看梁轻言,而后又转身看着唐十与逍王,只说道:“你说的那是寻常百姓家,皇家的人,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做的。”
他们会做的,也只有各自厮杀。不论是为了皇权还是美人,皇家的人都只会以命相博厮杀到死。不然,那就真是有污了皇家的名声了。
倒不是凉国皇室太极端,只是这就是皇家男子生来便带的性情。不论是什么温文尔雅还是纯良和善,在这底下,都藏着一只不可小觑的凶兽。
果然,这便修筠才说完,梁轻言身边的唐十就已经大步的往逍王那边去了。
瞧见唐十走去了逍王那边,锦瑟也是挑了挑眉头。不过等她看见唐十从段慈的身上抽出了一把长剑,她这才恍然大悟了。
“唐十!”锦瑟盯着唐十手里的长剑,而后又大声的对他喊道:“你敢!”
听见了锦瑟的这一嗓子,唐十也是回头瞧了她一眼。
“朕是皇帝,没什么是朕不敢的。”唐十手里握着长剑,只指着锦瑟叫道:“不论是背信弃义也好,还是手足相残也好。这都是他们逼朕的!”
的确,这是他们逼他的。当年那人要是能够高看他一眼放心的将虎符交到他的手里,他也不会暗地里下毒。而如今,要是逍王不雇平安来恐吓他,他也不会和自己的兄弟互相残杀。
唐十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可是还不等他把剑举起来,还被侍卫押着的逍王却是大笑了起来。
“皇兄,你以为你去想不去看,你就能躲得了内心的煎熬吗?”逍王看着眼前的兄长,而后又大笑的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人知道吗?”
逍王说完,唐十也是被他吓了一跳。可是惊吓过后,他又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就算有人知道又如何?”
反正那人是已经死透了的,就算是还有人知道,那也不过只是能引得修筠与梁轻言同他反目而已。即便到时候没有这两人,他凉国的江山,还是能够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