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昌平,锦瑟正色的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要送公主回去的,不然,只怕淑妃娘娘是要着急的。”
锦瑟面上正色,心里却是嗤笑了。
她对昌平虽然不堪熟悉,可见她这几回,她哪次不都是衣衫鲜亮的同周青一个模样?今日她能如此的狼狈,若不是路上遭遇了什么,那就怕是在宫中受了大难的。
也不管昌平变成如今的模样是因为什么,皇姑只知道“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一句老话。。
不好生与她说话也就算了,还想着跟她算计?难道真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吗?
“不!不!”昌平摆着手,连喊了两声。
纵然心里再多沟壑,昌平也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姑娘。更何况,她才惹了淑妃,今日又背着她跑了出来,若是就这么回去,只怕势必会被她那个亲娘给打断了腿的。
昌平正想着,锦瑟却是站起了身,径直走到了软榻的前边。
见她走了,昌平也慌忙起身追了上去。
“公主。”看着又追上来的的昌平,锦瑟不禁皱了眉,却又是无暇顾她。待她侧躺榻上,这才说道:“公主要是有什么话,在锦瑟这里,是但说无妨的。”
“我……”昌平蠕动了一下嘴巴,竟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该怎么说?难道要她说自己是想要她陪着去武昭王那里求一个庇护?简直是笑话!一个皇家的公主竟然要落得如此了?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淑妃会再打断了她另一条腿的。
见她犹犹豫豫的不肯出口,锦瑟彻底没了耐心。
昨日她才失了血,如今整个人都是乏惫的紧。本想着早饭过后还能安稳的再睡一会,没曾想,先来了个跟她强食的徐子谦,紧接着又来了个惹人烦的皇家公主。这两个人,简直是搅的她不能安眠。
“既然公主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请恕锦瑟身上带着伤,就不亲自去送公主。”锦瑟侧躺在榻上,用完好的那只手支着螓首,直接对着宁嬷嬷说道:“嬷嬷,代我送公主。”
被点了名的宁嬷嬷应了一声,当即便上前对上了昌平。
“公主。”宁嬷嬷低着嗓子,对昌平说道:“奴婢送您。”
昌平却是直接动手挥开了宁嬷嬷,她只看着榻上一脸悠闲的锦瑟,就觉得心里怒气横生。
什么叫她受了伤送不得她?那她肚子里还带着个球呢!她说什么了吗?
“我不管!今日,你必须得陪着我去寻小皇叔!”
许是先前伤口上用了徐子谦的药,锦瑟当下便觉得手腕那里痒的紧。见昌平如此的不讲道理,她也有些恼了。
“既然是要寻王爷的,只公主一人去不就妥了?又何必再拉上锦瑟一起抛头露面?”锦瑟瞥着昌平,又冷声继续说道:“况,公主也该知道锦瑟与王爷的。虽说我们还未拜堂成亲,但那婚约到底还是在的。今日公主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锦瑟,也不怕乱了辈分。”
这几句话,锦瑟说的又急又利,直说的昌平哑口无言。
是了,即使两人还未成婚,但那婚事却是当今的陛下亲自下旨赐了下来的,而眼前的这个姑娘最终也是要做了武昭王的王妃的。今日她敢对自己如此的不恭敬,只怕也是想着日后自己也得叫她一声小皇嫂呢。
“你也就近日张狂吧!”昌平咬着嘴角,忽然冷哼了一声。“话都是这么说的,可只要你还一日没嫁进皇家,就一日做不得数!待日后小皇叔将你未嫁先休,就有你哭的了!”
锦瑟按着伤口,却是笑了起来。
“未嫁先休?”犹如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锦瑟笑得越来越欢快了。“公主,您还真是深宫里的一朵奇葩花呢。”
休她?
不是她说,只要吕皇后还活着,这一个“休”字,也只怕是武昭王想也不能想的。
女人之间的争斗,她懂得。而朝堂上的事,她更是深谙其道。
如今南越看似国泰民安,这也不过只是粉饰下的太平罢了。
东边有个昌盛的凉国,而剩余的那三边又有众多的小国环绕着。那些国家都是些什么人?是蛮子!虽说国小了些,但奈何狼多啊。这要真是打起仗来,就指着一个武昭王那是远远不够的。到时候,还不得是由世代忠良的裴家来扛大旗?
锦瑟只感叹皇后娘娘算计的好啊。
现下崇远侯当她是快宝,就连国公府那里也都是千捧万宠。这要是拿下了她,可不是一劳永逸吗?
昌平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心里却怪自己昨日太寡断,不但没有直接将她推下去,反而还害的自己也跟着她遭了殃。
“罢了。”锦瑟强忍着痒,对宁嬷嬷抬手说道:“既然公主是要找王爷的,那就叫秀丫头去,务必要将公主平安的送到武昭王府里。”
锦瑟口中的秀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大夫人给她的那几个丫头中的其中一个。
“奴婢省的。”宁嬷嬷对锦瑟福了福身子,便下去叫秀儿去了。
昌平却是冷哼一声,说道:“要你的假好心?”
锦瑟抬了抬眼皮,就觉得这个姑娘有点不大通情理了。
她这哪里是假好心?今日能叫人送她去武昭王府,那分明是用了一颗真心的!
昌平却是一甩衣袖,也如来时那般,又跟在宁嬷嬷一路出去了。
宁嬷嬷走在前面,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仍是满身怒气的昌平公主。顷刻间,嬷嬷又无声的笑了。
敢来招惹她们家的姑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