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郭嘉等人依次坐定,神色严肃;半晌,郭嘉看了看帐下众人,说道:“尔等且说,若用这程普交换主公,孙坚可会同意?”
“此事实在难以确定,毕竟我军并不知道这程普在孙坚军中的地位;”徐庶认真分析道,“若孙坚执意要取豫州,只怕他不会轻易的用主公换这人。”
魏延站起身来,说道:“军师,下官倒有不同看法;我却觉得,孙坚不得不同意我军要求。”
“哦?何以见得?”
魏延冷静分析道:“军师,若他轻易放弃此人,他帐下诸将会如何作想?此后孙坚必然不被其将领信任,为了个豫州若是失了人心,必然弊大于利。我想以孙坚的聪明,他必然不会做出此等蠢事。”
郭嘉闻言,眼中发光,惊喜道:“没想到文长不仅勇武过人,还腹有良谋!如此看来,这孙坚必然会答应我军要求;为了不让事情扩大,今夜我军便派遣使者前去称述利害……谁敢前往?”
自古以来,使者都是容易被迁怒的对象,虽然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但打破这种常规的人难不成还少了吗?要想当使者,必然有过于常人的胆略,以及能言善辩的嘴皮子才行。
徐庶站起身来说道:“主公对我有大恩,此番出使,在下义不容辞!”
“元直果然有情有义,那好,此番……”
“报!”
话音未落,一道激动无比的声音从帐外传出,一名士兵在门口通报道:“军师,主公回来了!”
“什么?”
“怎么回事?”
众将皆是陷入了懵逼状态,好在郭嘉反应了过来,连忙下令道:“快将主公请进来!”
“不必了,我自己来了!”
一道稚嫩的童声传进帐内,那抹银发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寒光,破烂的衣袍泛着淡淡的血迹,看得令人胆颤;荀罡吃力的行走着,或是因为膝盖上的伤口还没愈合的缘故,亦或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
他脸色蜡黄,形容憔悴,看得令人心生怜惜;帐中之人看了这番情况,纷纷单膝跪地,以迎接豫州牧荀罡的归来。他们之中或是新兵,或是老将;但他们都是荀罡的臣子,或许有人没见过荀罡,但他们必须单膝跪地,表达自己的忠诚。
“叩迎主公!”
荀罡见着反阵仗,苦笑一声道:“你们别叩了,快来个人扶我一把!”
徐庶欣喜若狂,连忙走上前去抱起了荀罡,随着郭嘉离开主席位,荀罡便瘫软在了上面。望着下面一双双热切无比的眼神,荀罡知道他们有很多疑问,朝徐庶下令道:“元直,我这三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快安排下面给我准备点吃的!”
“是!”
徐庶没有半分耽搁,连忙走下帐去吩咐后厨;整个大帐安静无比,荀罡一番扫射,见有许多新面孔,却唯独少了一个熟面孔,便朝郭嘉问道:“奉孝,典韦何在?”
“典将军因为鲁莽行事,如今正在受罚呢!”郭嘉笑道,毕竟荀罡安然回来,他可高兴得很,“俯卧撑八百个,并且沿着营寨跑八十圈,这些对典将军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有点费时间罢了!”
“别罚了,你叫个人把典韦传回来!”
郭嘉本来秉持着军令如山的条令,但如今荀罡刚刚回来,也不便给荀罡使脸色,便叫了一个小卒进帐,传唤典韦。
“主公,能不能……”
“先别急着说那些,把公事办完再说!”荀罡强忍着腹中饥饿,吩咐道:“将你们今日俘虏的那个程普带上来。”
众人正与询问,荀罡却说等会儿再说。这些人很是郁闷,荀罡一回来就发布了一个个令人看不懂的命令;而且他回来这件事本来就迷雾重重,带着种种疑惑,众人便在帐中安坐着,静等荀罡号令。
片刻之后,典韦进了营帐,满头大汗颇有男人味;他看见荀罡极其激动,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荀罡便先让他坐到一旁,静等号令。
半晌,程普被押送了上来,他正欲破口大骂,却看见了坐在中央的荀罡,不由得大吃一惊,说话都打结巴了:“荀罡?你……你怎么,怎么会……”
荀罡并不理会他,而是询问道:“程将军今晚上吃的是什么?”
程普还没从懵逼状态中缓过神来,潜意识的回答道:“一荤一素……”
“那可比我的水泡饭豪华了许多!”荀罡勃然大怒,随即将郭嘉喝过的瓷杯子一把丢在了地上,声响在整个营帐中回荡着;众人见荀罡这般模样,以为他着了什么魔,连连制止,却没想到荀罡对典韦下令道:“典韦,将他给我按在碎瓷片上跪着!”
“荀罡!你……”程普正欲怒斥,却突然想起三日前晚上,荀罡就是如此受的刑罚,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就欲受此侮辱,却没想到荀罡这边的典韦竟是开口问道:“主公,可否告诉我等,为何要施加如此刑罚?”
荀罡瞥了一眼程普,冷笑道:“程德谋,你可看见了?这便是我手下与你们的不同!若连主公都不敢质疑,何谈忠诚?”说罢,荀罡便对下方所有人说道:“诸将,三日前我被孙坚俘虏,诬陷为董卓同党,并且被黄盖按在碎瓷片上跪了半个时辰!之后还被他关押在牢房之中,每日送个水泡饭;我不愿受其侮辱,三日未曾进食!此仇可需要报?”
荀罡从来都不是耶稣,他可以拯救苍生,但绝对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侮辱!后世如何评价他都罢了,他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