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备得了庞统相助之后,常自比如鱼得水,纵然孙乾、糜竺、糜芳、简雍四人颇为不满,但见这二十岁青年有甚长处?大有考验此人之意,但皆是被庞统只言片语化解疑难。自此,众人不再怀疑庞统之才,而庞统便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刘备中心幕僚,不过因为刘备害怕刘表怀疑,所以暂且不报名号,以客卿之礼相待。而得了庞统之后,刘备终于问出了疑惑多时的问题——刘表将自己养在襄阳,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刘备近半年的时间,但在庞统看来却不值一提,便坦言道:“主公受封左将军,宜城亭侯,豫州牧,与刘表平起平坐。而刘表身为一州之主,必然不敢轻视主公,若以一地割让主公,势必会让主公独大……”“然则为之奈何?”庞统微微一笑,说道:“若刘表意欲给主公地盘,不知主公想要何等地界?”“自然是新野。”庞统摇头道:“南阳如今已入曹c手中,派重兵把守;若主公驻扎新野,只怕不出旬月,便会被曹c派一骁将剿灭。”“然则江夏?”“江夏毗邻江东,乃久战之地,太守黄祖又素得刘表信任,何必徒增麻烦?”“这……难不成军师说的是桂阳、零陵等地?”庞统哈哈大笑,摇头道:“此地皆是商贸重镇,刘表岂会留与主公?以属下来看,主公若要避曹c之难,非苍梧不可!”刘备大惊失色,以为庞统是与他开玩笑,但看他的模样又完全不像,激动说道:“苍梧地处荆州极南之地,与交州相隔不远,穷乡僻野,军师让我让我躲避此处,将来如何逐鹿天下?不可不可!”“那主公以为,我等能够驾驭何处地盘?实不相瞒,依在下愚见,只怕那刘表如今正等着主公亲自请命,前去苍梧!否则以刘表之精明,绝对不可能一直养着主公不放!”庞统一语中的,如此想来,刘备每每与刘表交谈之时,后者总是不经意的想让刘备跑到偏远的地方去,皆是被刘备当作戏言。如今再细细一想,看来刘表早就想让自己到苍梧待着去了!“苍梧偏远,只怕今生再无见中原的可能……军师,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庞统道:“偏安苍梧只不过权宜之策,刘表治理荆州多年,与南方蛮人多有交流,主公虽在苍梧,然距离中原并不遥远。届时主公只需使巧谋,占据荆州长江以南,以为依靠,何愁江北不定?”“这……刘表有恩与我,我岂能……”“主公,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小节!刘表收容主公,不过徒增自己虚名;而主公依附刘表,不也是寻求机会东山再起吗?”庞统说得句句在理,就连刘备似乎也没有办法再反驳了;想着自己这个年轻军师愿意跟随自己到那偏远的地方,必然不会坑害自己,便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今日,就让我刘备,先做一条潜渊之龙吧!”果然,按照庞统的计划行事之后,刘表虽然假意请刘备留下,但不过两次推辞,刘表便允许了刘备前去苍梧驻守,明面上是说防范士燮,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把刘备赶跑了。苍梧其实是属于交州地界,但刘表曾趁着士燮就任交趾太守立足未稳,将苍梧纳入了手中;但也正因为如此,此间连年征战,时而回道士燮手中,时而又被刘表抢走,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商贸贫瘠,不在话下。刘表调回了苍梧太守吴巨(一作吴臣,因为其字子卿,所以是臣的可能性极大,但现在大多作巨),给了刘备三千兵马,又从江陵调了些许钱粮到苍梧,便将刘备打发走了,再没有之前亲热的模样。刘备这下才是彻底看透了,什么刘氏宗亲,全是狗p!乱世之中只有相互利用罢了,自己之前还顾及着刘表对自己有恩,不好侵略他的领土,如今看来,自己真的得换一种想法了。刘备带领部队自江陵经过,意欲渡过长江,从江津南下,过武陵、零陵,一路到达苍梧;但庞统却让刘备多行几步,从乌林出发,自长沙经过,行桂阳、临贺,再到苍梧。这样不仅路程增加了大半,而且还浪费接近十日!但纵然刘备不解,心想庞统如此建议,应当还是有意义的,便照行不误。行至长沙,忽有斥候来报:“长沙太守刘磐,与孙策交战于艾县,现今不敌,听闻皇叔赶到,便差使者前来,请求支援!”“这难道是军师的计策?”刘备闻言大感震惊,却看一旁的庞统正微微笑着,似乎早已有所预谋。原来庞统之前在襄阳便得知刘磐率军前去s扰孙策,必然被孙策所攻,便让刘备绕道长沙,若是能够拉拢人心,为将来巩固荆南做贡献,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事不宜迟,刘备连忙驱兵前往艾县救援,路遇败兵,便合为一处。约莫数个时辰之后,远远地看见两军交战,刘磐的军队被孙策的军队吊打,刘备连忙挥师向前,与刘磐合作一处,好不容易才将孙策击退。刘磐来见刘备,行礼道:“原来阁下就是刘皇叔,久仰久仰!”刘备还礼,忽见刘磐身后有一壮士,年过五旬却器宇轩昂,勇力过人,只怕与关张二人不相伯仲,心中暗惊,忙问道:“贤侄,不知这位将军姓甚名谁?”刘磐笑道:“此乃某麾下中郎将,姓黄名忠,字汉升。黄中郎,快来见过刘皇叔。”“在下黄忠,久闻皇叔皇叔贤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黄将军老当益壮,在下佩服!”刘备看着黄忠,心中便想起了关羽等人,悲从中来,若是他三人还在,自己如今岂会因为一个黄忠而感到悲哀?“不知皇叔欲往何处?”刘磐忽然问道。“在下自刘荆州处求得苍梧一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