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边上多了一个人。
原本马车就没有多大,若让典韦再进来,基本上就没办法坐了;典韦也不在乎这些事情,毕竟自己身材魁梧,多走几步路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荀罡拉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在外面行走如风的典韦,心中一阵错愕,为什么这个惊世虎将,竟然求着自己收留?
“荀罡,荀罡……”荀攸在车内低声喊道,荀罡转过身去,荀攸又是说道:“荀罡,此人是个什么来头?莫不要找了个歹人?若将他引入家去,谁人能挡?”
荀罡示意荀攸宽心,毕竟在他自己的印象中,典韦忠诚护主,没有心机;既然他真的表示臣服于自己,那基本上不需要对他有太多戒心。何况这么一个大汉,根本不用心机,一拳头就可以把你抡死。
“家中倒是不缺多养一个人的钱财,但是……”荀攸继续表露自己的担忧,“此人来路不明,最好还是先问清楚。而且你之前也说过,此人曾为宦官效命,万一是那些奸人派来监视你的怎么办?”
荀罡心想也是,而且他还很好奇,为什么典韦会知道自己走这条路?我不是告诉了他,我是何进的孙子吗?
荀罡拉开帘子,朝外面喝到:“典韦!”
典韦应声而来,壮硕的身体,狰狞的面孔,若荀罡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敢随便收留?荀罡咽了咽口水,问道:“典韦,你说你是陈留己吾人,那为什么会到洛阳来?之前又为什么会遇到宫里的人?”
典韦似乎早已预料到荀罡会问此事,答道:“公子,某乡人刘氏与一纨绔子弟李永有仇,在下帮助此人,意图杀死李永。那人曾任富春长,家中戒备极其森严,某在外装作闲人模样,当看见李永亲自出府之后,某直接上前,以利刃刺杀此贼,此贼之妻亦被某杀死。报仇已毕,在下奔驰数里,与李永手下数十人相遇,虽战之不胜,但某依然逃离此处,流落江湖之中。”
“原来还是个任侠……”荀罡赞叹道,“那你又是如何与郭胜相遇?你为何又要助他捉拿窦氏遗子?”
“此事说来惭愧,”典韦拎了拎手上那硕大的布袋,“在下流落江湖,飘荡到洛阳附近,正巧遇上郭胜;郭胜见某形态魁梧,便告诉某,若能完成他下达的命令,便与我一个官职做。某当即告诉他,抢劫杀人之事不干,他便告诉我城东一破落小屋外,有一个巫蛊皇帝的女子,若能将她带到皇宫,便许我一个校尉……在下信以为真,所以与公子交手,惭愧惭愧!”
荀罡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他原以为郭胜手下的壮汉不过是个寻常人,权且替他打杂或者保卫工作的,哪里想到竟是惊世虎将典韦?荀罡前些天还在想这人若是到了自己手下就好了,谁曾想竟然成真了?
那么,疑问又来了:“典韦,你又如何知道我姓名的?为何又叛离了郭胜,又为何知道我等要路过此处?为何想要投靠我?”
“公子问题太多,容某一一回答……”典韦憨直的说道,“那日公子离开了那荒废房屋,郭胜便命令在下尾随公子步伐;某跟随公子到了城南的破落小屋,窃听之中得知了公子姓名;某以为被骗,正欲闯进屋中,却没想到公子为了成全自己的下人,冒着瓢泼大雨站到了屋外……”
“那时我便在想,为何公子愿意自己淋着风雨,也要成全屋中二人,后来便想通了,公子是个有气度,体谅下属的人杰。虽然公子现在只有三四岁模样,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公子如此气度,前途不可限量!某被公子气质所折服,愿追随公子,赴汤蹈火!”
我去……怎么感觉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在夸我?典韦这么个大老粗居然也夸我,这样自己脸皮再厚,那也会不好意思啊!
“为了掩护公子,某回报郭胜,骗他公子正是何进孙子,郭胜慌乱之中将封我官职之事推得一干二净,某虽然不服,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在大将军府外等候公子……”
听到这里,荀罡眼神变了,问道:“等等!你说你从那天起就在大将军府外等我?那这样你岂不是等了三天?”
典韦不介意的笑了笑,脸上满是豪气的笑容:“不过三天罢了,与漂泊江湖相比,等待公子不过某人生中一点小事罢了;若能等来公子的收容,才是某最大的福分。”
难怪典韦会知道自己和荀攸的车驾会从这里经过,如果他一直跟踪自己,再加上他步履如风的速度,想跑到他们前面,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说起来……”典韦又是问道,“公子,之前与你一路的那个书童呢?方才我只见到另一位当轴,但并不是与我交手之人。”
荀罡闻言,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那书童也在这车上,只不过中途发生了很多事情……”
荀罡又将徐庶窦娥二人的事情告诉了典韦,也许是第二次描述,典韦感觉荀罡就像在说书一样,听得特别认真。言毕,典韦厉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儿女私情断送前程?男女情爱固然事大,但若因此消沉无终,混混度日,枉为男人!”
荀罡还没表达什么,车里面的荀攸竟是鼓起了掌来,他将头露出车来,朝典韦笑道:“典大侠,豪气凌云啊!若你来我荀家,我必请你喝最美陈酿!”
“荀大人谬赞了!”典韦粗壮的手臂朝前行礼,似乎隐含着巨大的力量,“那人现在何处?请荀罡公子将他与我找来,再给我几日时间,我定他知道,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