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浊星抓耳挠腮对着那堵墓壁伤透了心的同时,风尘仆仆的高远声和龙承辉赶到了县图书馆,图书馆的馆长亲自接待了他们,对于这两个国际知名的大实业家,馆长早已如雷贯耳,他把他们接进了他的办公室,并泡上了他最好的茶。
图书馆长的脸上有四条长长的血痕,这是昨晚他醉迷糊后和一直等着他回家的老婆一场激战后光荣挂的彩,不过他面不改色地坦言昨儿晚上走夜路时不小心摔入了灌木丛。
当然图书馆长的家事与高远声和龙承辉无关,简单的客套话之后,图书馆长很直接地询问他们的来意是否与小镇宋家古墓的发掘有关,因为他当初也参与了县上组织的考古发掘协调会,他也风闻眼前这两位大商人也掺和在这件事之中。
既然馆长也是一位知情者,那么他们也就坦诚地说明了来意,对古墓的发掘进度已经进入了墓室,但是没有发现墓志,现在为了确定这座古墓的建造年代,有必要查证一下当地的地方志之类文献。
图书馆长当即令人取来了县志,他也很自然地参与在对县志的察考之中,对于县志的察考倒是很快,因为几乎没有甚么关于宋家的记载,馆长轻轻抚摸脸上的伤疤,他的神情似乎把这当作了一种光荣的象征:“自从听说陈浊星陈专家要带领考古队伍来这里对宋家那座大墓进行保护发掘,我也查找了一下有关宋家建墓的相关史料,没有找到,这也很正常,宋家当年是外地迁入此地,宋照不久就死了,然后宋家就在山上选了块地葬了他,这在当时也不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馆长把县志翻了几下,然后指给高远声和龙承辉看,县志上这一页短短的记载了宋家永乐四年迁到这里,当年就建造了那座宋宅,也就是宋家祠堂,但是关于宋照墓,没有半点记载。
馆长又笑道:“这个宋氏家族,来龙去脉就是一本理不清的糊涂帐,山上那座宋照墓,我去看过,除了他的墓有碑,其他的都没有碑,所以有人说这并不是宋家的坟山,宋家的坟山另有地方。”高远声道:“另有地方?在哪里?”馆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两个人有些失望,不过馆长又道:“县文物管理所的吕副所长知道这件事,当时好象是有人报告一件盗墓案甚么的,我听他说过这件事。”高远声道:“这位吕副所长,能联系到他么?”
拨通了吕副所长的电话,事不凑巧,吕副所长回老家探亲去了,不过他一听说高远声打听这事,就笑了,“两年前确实有人报案,说县南一座明代墓葬被人盗掘,当时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确有一座明代墓,我们也组织了发掘,那个墓全是盗洞,早已被人盗掘一空了,墓主人的尸骨都不见了,除了一盒墓志,甚么也没有,那墓志上写着,墓主人是个女人,姓陈,不过丈夫倒是好象姓宋,有人牵强附会,就说这墓才是宋家的祖墓,这不是子虚乌有的事吗?哈哈。”高远声道:“那个墓志,现在在哪里?”
“那墓志很大,重得很,当时也没有就手的起重设备,墓志就留在了墓里,考虑就是一个普通的墓,再说也被盗空了,也没有甚么考古价值,我们直接就回填了。”吕副所长道,高远声接着道:“那墓,你还记得具体位置么?我们想去看一看。”吕副所长迟疑道:“具体位置嘛,这倒是不大容易说得清楚,我一时半会又赶不回来,这样吧,你去找当时参与此案的一个警察,让他带你们去看看。”吕副所长说了一个名字,这个警察竟然就是现在镇派出所的,那个象山神一样的便衣。
既然找到了能带路的人,而且还是熟人,两个人也不急了,他们慢慢翻看县志,原来这个小小的县城来头不小,在隋代即已经建为县,图书馆长看起来对当地的方史研究颇深:“开皇十年,岭下诸郡共推附冼夫人,都总管洸阻于徐璒,滞达二月,乃遣使入岭,是时岭南大旱,数月未雨,洗夫人曰,‘如使求雨,应则降’,使乃持节拜庙,是夜毕星坠地,录山一峰坟起,遂雨,冼夫人惊曰:‘天下归于隋矣’,又见后主兵符,乃遣次孙魂迎洸,岭南遂平,天下一统,文帝喜,于星坠之处建县,曰伏陈。”馆长摇头晃脑,如数家珍,高远声和龙承辉对于这个传说也极感兴趣,馆长接着道:“伏陈县,这个名字的意思很明了,隋代灭陈,平定了岭南这才一统天下,当时冼夫人据守岭南,是为陈国守节,后来杨广派人送去陈后主的兵符信物,冼夫人这才相信陈国已经灭亡,这才依附了隋,县志上说当时岭南大旱,使节求雨,毕星坠地,天降大雨甚么的,这是历代君王数见不鲜的鼓吹‘君权天授’、‘神佑正统’之类的把戏,不足为奇。”
高远声点了点头,他道:“当时说毕星坠地,录山甚至因此多了一座山峰,这座录山,是在哪里?”馆长摇头道:“关于这座录山,自从那个坠星的传说以后,县志中记载,隋代曾经定下春秋两祀,由当地府县官员主祭,炀帝南巡时,据说还来过录山,立有一碑,可惜年深日久,早已失落无考了,唐代隋之后,对于这个坠星降星的传说进行了打压,伏陈县改名宋县,录山也改名宋山,这座宋山,有人说就是现在宋家祖坟那座山的主山,具体是不是,谁也说不清楚,没有证据,也可能是因为宋家祖坟在那里,因名附意。”
“看起来宋家对于当地,倒是民望很深,只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