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听说了“种生基”的费用,都吓得咋舌。除了奶奶,其他家人不约而同产生相同的想法——放弃。
“我那还有两三万老底,媳妇都拿去,再想法借一点吧。”奶奶叹着气说。
“我们手上也有一万现钱,要不妈也拿去吧。”马小跳见奶奶要贡献出老底,也赶忙表态支持。说完后,他扭头瞧了瞧自己的媳妇,媳妇将脸别向一边不瞧他。
回到小两口自己的卧室之后,马小跳又被他老婆着实教训了一顿。
“不是我又骂你,姑且不考虑‘种生基’这种迷信活动值不值得花钱,到目前为止我俩手上只存了这么点儿,你都贡献出去,还养不养奔奔了?万一遇上什么突然发事件必须花钱,你拿什么应付?如果爸妈决意要做那件事,借少也是借借多也是借,还在乎你这么点么?”
马小跳垂着脑袋不敢回嘴。
马跑跑阻拦到:
“这种方法实在贵得离谱,我们家目前的状况根本承受不起。再说蜀地几乎没有以‘种生基’这种方法来祈福消灾的习俗,有没有效果谁也不晓得。老牛,依我看就算了。”
“是啊,我原以为管他有效无效,花个几百几千的就当捐给了寺庙,哪想得到是个天价,能不能够为小跑带来好运谁都不敢打包票,我的意见也是算了。”牛幺婶说。
“孙女,你说呢?”奶奶问元元。
元元正在思虑如何回答奶奶,牛幺婶抢话到:
“妈,这种事情征求元元的意见,你说元元该怎么回答?这不叫她为难吗!”
“奶奶糊涂,孙女莫生气!”奶奶立刻拍着脑门认错,“你姨说得对,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向你征求意见。”
马小跑暗暗庆幸,幸亏家人取消了决定,那几大万一旦花出去,只怕会给家里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第二天是星期一,人们该下地的下地,该上班的上班。马小跳两口子和福元元也都投入新一周的工作中去。
傍晚,马家人正在吃晚饭,元元却迈进屋。马家人全都深感意外。
元元除了周末雷打不动会来之外,平时下班得早才会赶来,但是他们的记忆中元元在每个周一这一天几乎没有来过。元元说过,每一个周一都是她最忙的一天。
元元见马家人对她的到来深感意外,忙解释到:
“今天爸妈出差,老家的爷爷奶奶去姨妈家了,我没有地方回去,便想到过来。”
嫂嫂忙去厨房为元元盛出饭来。
马小跑听了元元的话,心里一时莫名地悸动。
如今元元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她第一个便想到他的家,可见她差不多已经将他的家当着她的家了。
马小跑更加为前日所生发的醋意感到后悔。
晚饭之后,元元照例抢着为马小跑擦洗。看样子,她今晚又要主动留宿,明早才回省城上班。
牛幺婶问元元明早上班赶得上吗。
元元说早一点出发,没有问题。
当卧室里只有牛幺婶和奶奶的时候(当然,还有马小跑和他的躯体在),元元从包里取出数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钱递给牛幺婶并说到:
“阿姨,这是十万块钱,我想还是为小跑种一次生基吧。”
奶奶、牛幺婶,以及马小跑,全都瞪圆了眼珠望着元元。
泪水在奶奶的眼眶里打转。
泪水滑下了牛幺婶的面颊。
泪水在马小跑的魂体里奔流。
“元元,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爸妈不是出差了吗?”牛幺婶赶忙问。
“这是我从小存起来的,不是问爸妈要的,一直没有大用。反正存着也是存着,这次正好为小跑种生基祈福。”
“不行!”牛幺婶坚决反对到,“元元,我替小跑感谢你的这份心意,但是无论如何不能用你的钱!你为小跑付出得够多的了,已经叫我们深感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你,怎么还能够用你的钱呢!”
“是呀,孙女,”奶奶说,“小跑不能再用你的钱。姑且不说能不能够报答你,种生基这种事情靠不靠谱没人晓得,依我看其实就是一种迷信活动,花钱买个盼头而已。那天也是我心切,同意了你阿姨去找阴阳先生。我坚信即使不做这件事情,小跑照样能够醒来。”
“奶奶,阿姨,”元元说,“既然我是小跑的恋人,我就应该为他付出。这钱放在我这儿我又用不上,如今又找到一个为小跑祈福消灾的新方法,我们为何不用呢?这样吧,这钱算是我借给小跑的,小跑好起来之后上了班,再慢慢挣来还给我。”
奶奶和牛幺婶将脑袋摇得象拔浪鼓,即使元元说钱算是她借给马家的,她们也根本不同意接受。
马小跑“吱吱”叫个不停。
奶奶说孙女你可听见了,蛐蛐儿都反对你这样做呢。
钱在元元和牛幺婶手中推来推去。
面对元元的坚持,牛幺婶放出狠话:
“元元,你如果再这样坚持,我就不同意你再来马家!”
没有想到元元说出的话更狠。
“阿姨,如果放弃为小跑种生基,那我们就没有为救小跑尽到最大努力!”
牛幺婶和奶奶哭笑不得。
马小跑也哭笑不得。
“那你晓得什么是种生基?”牛幺婶改变策略。
这个问题突然将福元元难住。
“种生基”这个词语,她是昨天第一次从牛幺婶口中听说。但是具体怎么做,她却不明白,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她也不知道。
牛幺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