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生慢慢的蹲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柔柔的感觉,是他安慰人的独特的方法。
他轻轻的动作,惹得她眼睛更加湿润,她眼睛迷离的看着他,水雾遮蔽着她的眼睛,模糊的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
何余生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带着心疼,“没事的,有我在,有我在。”
他心疼她,不仅仅是因为她要离开,更多的是被自己父亲的操控,却无力反抗,还有那是曾经自己工作过十年的职业,即便你再不喜欢,当你离开的那一刻起,你也会舍不得。
他理解她,他像她一样。何余生十八岁那一年参军,也不是自己的意愿,那一年他与他的父亲何栋梁做了一个约定,三十岁,他三十岁那一年退伍,他要从商,他要找到她。
与何栋梁的约定还有两年,上苍也许可怜他的用心,让他们再一次相遇。
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再一次离开。
钟离的眼泪浸湿了他的军装,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从未如此的温柔。
“你想离开吗?”
这一个问题,愣是将她问住,她不想离开,很不想,她的心就是这样告诉她的,可是她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她不想离开,是因为有他在。能看到他的地方,就是阳光普照。没他在身边,就像整个冬天下了一场雪,却无心打雪仗,只是单纯的冷。
现在他的身边出现了其他的女人,她还要什么资格留下,她没有做军人的资格,都没有。
钟离停止哭泣,抬起头,凝望着他。
她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一见容止误终身,不见容止终身误。’何余生,这一眼,我就注定了自己的一生。
无论我们以后是否还会相遇,无论你最后会和谁在一起,我都非你不嫁。
如果不再相遇,我会孤独一生。
她知道他是不喜欢哭泣的女人的。她抬手,将眼泪擦干,眼睛却时刻凝望着他。
何余生,你知道吗?我仰望你,但我无法告诉你,因为就连爱你这件事情,也怕你不喜欢。
何余生看着她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他不喜欢女人哭泣,尤其是她,她的每一滴眼泪,就像滴在他的心上,将他烫的体无完肤。
他慢慢的将她散落在眼前的碎发,束在耳后,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额头。
何余生含情脉脉的看着钟离,慢慢的靠近她,手也慢慢的由额头向下移动,托起她的下颔,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像上次一样,那么霸道蛮横,无技巧可言。
这一次,他很温柔,蜻蜓点水的感觉,却惹得她不颤而立,这是她的第二次亲吻,不像上次一样紧张,手指却还是紧紧捏着,抬在他的腰间,不知道该放于何处。
何余生一只手托着她的下颔,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他的身体慢慢的向前倾,用身体将她压在沙发上,托着她下颔的手,慢慢的向她的后背移动,用舌头挑开她的贝齿。
钟离被他这样的动作,惹得心里微颤,却又不自觉的陷入他的温柔里。
面前的人是她最爱的男人,是她倾尽一生也想在一起的人,她想就这样拥着他,一直一直,不曾放手。
何余生慢慢的移开嘴唇,移到她的锁骨处,吸吮着她的清香。
钟离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柔中,突然,她感觉到胸前一凉,何余生将她的外套扯开,钟离一下清醒过来,她惊吓的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何余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踹倒在地,双腿跪在地板上,腰也重重的磕在茶几上,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看向钟离。
钟离脸上带着红晕,眼神迷离,还未从真正的**里面走出了。她紧紧的裹紧自己的衣服,躲在沙发的一角,脸上有些惊恐。
她差一点就和何余生发生了什么。他不爱自己的,他怎么能这样做。
何余生看着她那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回想起那一次,她说过了那么绝情的话,做过对自己那么残忍的事情,心里就隐隐作痛。
他扶着茶几,不管腰上的疼痛,慢慢的站起来,冷冷的撇她一眼,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玄关处,他没有回头,音量加大,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对她说的话。
对不起,我爱你,却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爱你,却不能挽留。
好像用尽了全力,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