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修改,明日再看。爱你们。﹉﹉﹉
何嘉婉点点头,心中的讶异久久不能平复。
外界都传这位杜姓的富商人善心慈,动辄几十万两银子付诸于救济百姓上,是江南一带受尽百姓敬仰的大善人……这会儿苏巧却道他残忍暴戾,不把婢女性命放在心上,她哪能不惊讶。
苏巧看出她有些被吓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我是觉着妹妹与我投缘,才会与你说这些,吓到了妹妹,却是我的不是了。总归杜公子待客还是十分友善的,我们兄妹自来了此处,衣食住行皆有下人替我们细心打点,不曾有过半分疏忽,倒是过得比家里都自在。妹妹只要记得,金谷园的这位主子不是简单之人,往后若是不小心在园内撞见,还是避开为好,若实在避不过去,说话也要谨慎些为好。”
何嘉婉自幼跟着祖父读书,早把女训女戒,三从四德烂熟于心,自问不会在人前失礼,但听到苏巧这般评价此人,心底还是有几分惧意的。
看来别人挤破了脑袋想来的金谷园,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何嘉婉轻轻道了声:“多谢姐姐。”便想,这般可怕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转头见陆瑾怡落后她许多,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听到她们方才的谈话没有,她便小跑过去,与她说话,“你可是还在想方才的事?”
陆瑾怡确实还在想方才的事,特别是秦姑娘的那句“我家公子不信佛。”,说的有些意味深长……不过,她只是来此处做客的,最多待个一两天,也没必要去探听她家主子的喜好,遂那人信不信佛都与她无关。
“刚刚见你与表姐说悄悄话,我也不好上前打扰。”陆瑾怡眸光清澈地望着何嘉婉,“倒是见你神情一惊一乍的,可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何嘉婉正想过来与她说这事,便把方才苏巧与的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瑾怡,“我觉着我们还是早点离去的好,这里一看就是个是非之地。我倒是有些后悔当初央着伯娘带我们过来了。”
金谷园的主人残暴不堪?难怪方才那个她问他是否信佛,左右随侍的表情这般古怪,原来这金谷园的主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更加谈不上信佛了。
她本是冲着此园主人姓杜,想来瞧一瞧他到底生的何等模样……不是有句老话总说,同个姓氏的人,总归是有共同先祖的。
她家人早已不在,且杜是京中极为忌讳的一个字,平日里也听不到别人谈论……如今却忽然冒出个名声响当当、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掉的杜姓巨商,让她倍感亲切,这才想来碰一碰运气,看看能否从他身上,找寻点过世的家人的影子……
她也是实在太过想见到亲人了,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寻慰藉……但她的至亲皆是十分善良之人,就算自己受尽苦头,也不会牵连或迁怒旁人。
当年父亲就算是落了罪,自身难保了,还要费尽心思地将一众不相干人等,从此事中摘除干净。
而此人却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怒,夺了旁人的性命,绝非与她至亲是一类人。
她顿时没了见他的兴致,反倒觉得何嘉婉这话说得有理,此处的确是个是非之地,不好久留。
“待会等母亲与表哥表姐说完了话,我们便早些离开吧。”她轻声说道。
何嘉婉忙不迭地点头,看前方引路婢女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摊上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主,脑袋都得系在裤腰带上。
“方才那秦姑娘还说你像她家公子,我瞧着就是在骂你。”何嘉婉下了定论。
陆瑾怡失笑,她这样大抵就是心魔一起,一叶障目了。
不过现在陆瑾怡也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
一行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这时却有一人,伫立在她们停车的地方,凝望着她们的背影。
站的正是比她们晚到一步的傅绍堂,他低声问一旁引路的婢女:“前方引路的兄妹可是园中贵客?”
婢女是得了主子嘱咐,特地来此恭候傅绍堂的。
园中本有规定,不能随便跟外人说园中之事,但主子先前有过吩咐,一定不能怠慢了傅大人。
想着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便微笑颔首,“他们是主人故友的子女,初到京城,主人特地请他们来园内小住,以尽地主之谊。”旁的就不敢多说了。
其实主人也刚刚来京城,算不得什么地主,只是主人重义,这才好心邀他们小住。
不过听闻,他们至今连主子的面都没见到……也不知这故友是真是假。
婢女暗自思忖,傅绍堂却不曾听说杜元有什么交好的故友,且还好到能替他顾看小辈的地步,他看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婢女引他到偏殿休息,耐心奉上热茶,糕点等。
只是坐了大半个时辰,茶都换了不下十遍,也不见杜元前来……傅绍堂身边贴身的小厮淮安有些坐不住了,等婢女再次端了新茶点进来,他不免上前询问:“我家爷已在此坐了近一个时辰,你家主子何时能来?”
婢女只得了引路和端茶倒水的吩咐,对别的事一无所知,轻轻地摇头。
就算是在朝堂上,也无人敢叫爷等他,这个杜元不过就是仗着有几分臭钱,就敢这般怠慢爷,淮安心里实在有些不平,正想出口责骂几句,一旁静坐的傅绍堂轻声唤住了他:“淮安。”
淮安识趣地退到一旁,傅绍堂理了理锦袍,缓缓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