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了她。”秦漠用尽力气说完这一句,面色已是白中透青,仿佛随时有可能因呼吸不畅而毙命。
“爷我不杀女人,更何况还是这样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一手掐住一人脖颈的江铁生看起来神色闲适而又淡然,仿佛此刻他并不是将别人的性命‘掐’在了手中,而是在同人闲话。
尽管口中这般说着,江铁生却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自打这两个陌生人偷偷潜入苏府后他便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且不论他们功夫如何,这隐匿身形的手法倒是不容小视。若是不是同他一般出身‘盗’家,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是杀手,且还不是寻常的杀手,更不像是能出现在益州这种地方的杀手。因此江铁生并未对这两人掉以轻心,自发现他们的踪迹后便一直暗中跟着,直到这两人方才露出破绽他才找准机会从暗处跃出以迅猛如风的招式一举将他二人制服。
“是谁派你们来的?若是不说,大爷我便只好……送你们下去了。”
此时此刻的秦漠,脑中只回荡着一句话,这个男人手上的力道当真比铁还重!他费力的偏过头,借着月色打量起那个令他牵念不已的身影来,自己这个大男人都受不住的力道,她可能承受得住?秦漠从未感觉到如此刻这般的挫败无奈之感,他自认自己功夫不俗,却不想今日竟被人一击制服,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她,他还有何颜面回京面对主子,面对身边的弟兄们?
“我,说。”沙哑而又孱弱的女声响起,听得秦漠的心如遭重击,透过这声音,可想而知她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因为声音实在太小,江铁生只好将头微微向发声的女子那侧微微靠拢了些。
“我说,我……要你的命!”女子只是被掐住脖子,手却还是能动的。原本她的手只是在用力将江铁生的手往外扒拉,试图挣开他的束缚,可却始终挣不开半分。说这话时,她却放弃了挣扎,而是伸出五指用力往江铁生手上抓了一把,虽并未使江铁生松手,却也让他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你不要命了?爷我说不杀女人只是哄你们玩的,真就这么想死?”江铁生没好气的喊了一句,女子的动作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很快他又觉出不对劲来。
为何被抓伤的那只手忽然变得有些酥麻?不仅是酥麻,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意。江铁生第一反应便是那女人的指尖藏了毒,他甫一觉出不对便紧握着两人的脖颈将二人往地上甩去!
秦漠倒是身子灵巧的跳起了身子并未摔倒在地,不过那个女子却并没有他这般好的功夫,在地上摔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看来我没猜错,还会使毒,当是杀手无疑了。有意思,爷倒是许久不曾好生松动松动筋骨了,不妨放马过来,爷我奉陪到底!”江铁生用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并没将手背上的伤当回事。
哪知他方才摩拳擦掌准备好生打上一架,那男子竟飞快扶起倒在地上的小丫头,头也不回的跑了!
此夜,苏七倒是睡得香甜,不过次日清早她便听说了江铁生受伤的消息。亲自携了药品去探望他,却只见着他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照样干着自己该干的事。
苏七却是一眼便瞧见了江铁生手上裹着的白色纱布,“江先生,您这是?”
“没啥大事,不过一点小伤。”江铁生倒是并未将自己中的毒放在心上,从前他行走江湖只是也并非没有见识过,昨夜那小丫头藏于指尖的毒功效不过是使人麻痹,从而削慢中毒之人的行动速度,为的是求脱身,毒性便自然而然的弱了许多,“不过你这小女娃什么时候竟惹上京城的人物了?”
原本江铁生还只是推测昨夜那两位杀手来自京城,自从那小丫头对他使了毒后他才确定那二人的出处。或许不仅仅是来自京城,还是出自某个了不得的人物府上,因为那毒可不是寻常人便能有的。
“京城?”苏七自认自己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曾去过京城,又何来得罪京城中人一说。拉着江铁生细细询问了半晌,得知昨夜她携着翠萝出门时居然有两人暗中潜入苏府,尾随在她身后欲取她性命,苏七不由有些后怕起来。若是没有江铁生及时出现,那么她此时怕是不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同江铁生说话,思及此苏七又忍不住躬身诚心向江铁生道了谢。
“哎,谁让我同你认识呢,便帮你去查查那两位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我看你也没离开过益州这个小地方啊,说是得罪京城中人倒是不太可能,难不他们是冲着你爹来的?”
连人影都不曾瞧见的苏七自然是无法给出答案,不过这事却让她再一次警醒起来了。尽管对手明面上已经一个个败在她手下,可如今仍然不是能掉以轻心的时候,落水、被绑、遭蛇咬,再加上这次未遂的暗杀,她这辈子过得可也不比上辈子舒坦多少。
不过只要人活着,想必就没法过上完全舒坦的日子,能舒坦的,除却死人不作他想。
“还有一件事,你当年托我打听的弟弟,似乎有消息了。”江铁生突然转了话头,倒让苏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八哥儿?”五年了,再一次听到弟弟的消息,苏七仍然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他,他还好吗?”
“人是没死,据说还被人京城哪家人收养了,不过也只是据说而已,若是想查着具体的消息,只怕还需我亲自去一趟京城。只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