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羽拿枪的手抖个不停,汗从掌心涔出。
他不知道这一枪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老族长的话不无道理,商秉秋位高权重,领兵进殿算不得多大罪过,就算他做了以下犯上的事,只要没有逮着现场,就很难治罪;而老族长此举,正是诱使商秉秋露出原形,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上作乱。
所以这一枪应该开。
可是扳机扣动,万一出事,日后又该怎么面对商君?
蓝宫娥见他迟迟不肯动手,欺身上前,抓住他持枪之手,催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不死,就是我和商君死,你还又什么好顾忌的,快动手!”
姜小羽心头一震:“是呀,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只要商君活着就成。”
身随意动,往后退开两步,扣动扳机。
但听“嘭”声巨响,刺人耳膜,书斋随着声响放佛也晃了两下。
紧接着,前宫枪声、兵器碰撞声,喝声、喊杀声响起。
过不多时,叛军冲破前宫防御,杀进后宫,为数有五百余人。
姜小羽伸头探窗,看见商秉秋在楼下,忙招手喊话:
“秋老!”
那商秉秋哼哼冷笑,喝道:“好猖狂的贼子,你把老族长怎么了!”
当即留下大部分人马防卫后宫,领着几十个亲兵边奔边喊:“老族长,老族长吔,我来救你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带着哭腔,又挂着满脸喜气,摩拳擦掌奔上楼来,却看见蓝宫娥裹在冰块里,还没死了,不禁吓得舌头打结:
“你……你,你没有敲碎她?”
姜小羽冲他竖起大拇指:“算你狠,居然贼喊捉贼!幸亏没有敲碎老族长,不然我就死得极冤了。你猜猜看,如果我现在把老族长救醒,然后揭发你,她会不会放我一条生路呢?”
商秉秋大怒:“你敢!”
姜小羽左手持冰枪,右手拿羽鳞匕,横在商秉秋和蓝宫娥中间:
“人我救定了,有本事,你自己来杀!”
商秉秋自认为局势没有失控,虽然出了一点小差错,但只要姜小羽还在现场,便仍是杀人凶手,他只需把老族长砸成碎冰,然后罗织罪名嫁祸即可。所以,他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慌乱,朝亲兵喊话:“贼子伙其同谋毒杀老族长,罪大恶极,可恨可杀!现在同谋已经中我冰枪,谁能将这同谋砸成碎冰,将贼子诛杀,我必有重赏!”
他话声刚落,身边亲兵立时响应。
几十个亲兵钢叉、冰枪齐朝姜小羽和蓝宫娥招呼过去。
姜小羽早有防备,闪到冰封的蓝宫娥身边,双手一抱,窜到书架后面。
……
……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彪人马将商秉秋等人团团包围,就连商秉秋留在楼下的判兵也遭到不明袭击;同时楼里偷看了半天的十一个族老一起现身,齐喊:
“商秉秋,住手!”
形式变化太快,商秉秋没反应过来,傻愣当场:
“你们……你们……?”
童百何叹道:“秋老,束手就擒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商秉秋张大嘴巴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是不是!”
“你犯上作乱还有理了!”商秉和怒哮。
商秉秋哈哈大笑:“有没有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时,眉头一锁,瞄向远处书架,高喊:“姓姜的,你很了不起,才来我瑶林水族三天,就给我挖了这么大的坑,厉害,厉害!可惜,你的坑挖的再大,埋的终归还是你自己。”
此时,姜小羽已经破开冰层,救出了蓝宫娥。
听见商秉秋和他说话,搀着冻僵的蓝宫娥从书架后出来:
“你个神经病,都被包围了,还敢放屁!”
商秉秋冷目环看四周,书斋里人头攒动,身陷包围,他竟不害怕,反而狂笑起来:“有赌未必输,就凭这些人也想杀我!”笑声未止,从怀里掏出龙须软甲仿制品往身上一套,手握权杖霸气上前:“我有龙须软甲护身,谁杀得了我!”
场上数百人同时爆退。
商秉秋朝姜小羽轻蔑的笑了笑,就是这个小白脸为蓝宫娥出谋划策,才让蓝宫娥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布下天罗地网,致使商秉秋天衣无缝的行刺计划败露。如果不是姜小羽瞎捣乱,商秉秋自忖凭自己目前的权力和势力也能除掉蓝宫娥,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大败亏输。
幸好他有龙须软甲,可以扭转乾坤。
无比尊敬的给冻得哆嗦不止的蓝宫娥施了一礼,商秉秋恭声恭气笑道:
“老族长,其实秉秋是很尊敬您的,说到底我也该叫您一声婶婶,毕竟没有您就没有瑶林水族,可惜天无二日,今天的局面迟早都会发生,您已经七老八十了,活也活够了,不如就让秉秋送你一程吧。”
蓝宫娥喘着冰气,淡淡回道:
“你以为穿上龙须软甲,就一定会赢?”
商秉秋狂气不减:“真是天大的笑话!老族长怎么还心存侥幸。”突地高举权杖,大喊:“亲兵听令,把住门口,不要走了一个活口!”几十个亲兵齐声应诺,行动迅速,把住门窗。
这一举动只把蓝宫娥一方人等吓得个个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姜小羽一个瞬间移动欺到商秉秋身边,手持羽鳞匕往前一捅,在商秉秋的胸口上捅出一个肉口子来,顿时水星沫子四溅。商秉秋“啊”的一声惨叫,捂着伤口,惊道:“为什么你能伤我?为什么?”
场中诸人叫好声一片,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