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造饭失火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仲康需要那么小心吗?”曹仁刚刚才醒来,脑袋中还是迷糊的一片,根本就没有看到城西那一片已经被映红了的天空。
“这个……”对于主将之间的小问题,亲卫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虽然他早看到了西边那一片的彤红,也猜想得到,哪里的火势一定很大,但究竟那里的火究竟会不会影响到自己这边,他却是不晓得的。他不敢多言,只能懦懦的退到一旁,重新看着自己的将军晃悠悠的回到榻上,一屁股座下也不晓得,是睡着还是怎地呆在那儿。
“也许将军,还是有些困顿了吧。”亲卫不敢多想,只是立于门口,著着一杆长枪无言的尽候着时间的流逝。说起困顿的话,他也是十分困顿的,虽然他一个劲的告诫自己要提起精神,不能睡下,但随着枯燥无味的到来,日间的疲惫却是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两片薄薄的眼皮不住的打起驾来,没吧嗒一次似乎就把他的力量带走了不少。渐渐的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就这样在梦醒两间也不知道就此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刻钟,也许已经有了几个时辰,亲卫明显得觉得四周的躁动变得明显起来,城里似乎已经乱作一锅粥了,无数的声音在各处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与将军刚刚询问相同的问题,却是现在盘恒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对于这个问题,他刚想找人去问呢,便看见一员威风凛凛的战将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过曹纯将军。”亲兵自然知道这人的身份如何,当下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将军睡下了没有。”少见的一贯冷静的曹纯脸上眼下正想出几许惊惶来。
“将军前面醒来了一次,这会可能又睡下了。”亲兵自然不敢对此有所隐瞒。
“那就赶紧叫他起来啊。”曹纯此刻很没有耐心。
“这……”亲兵正想答话,突然听到里头曹仁的声音响起:“是纯弟吗?你在外头那么大声做什么?”
“将军,赶紧准备一下吧。我们得撤了。”见曹仁已经醒来,曹纯脸上的神情一紧非常大声的说道,语气中的焦急此刻已是十分明显了。
“啊……?到底怎么了?”曹仁听闻曹纯如此说,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本还有些盘顿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便迅速的从屋内冲了出来,很快就发现了眼下的不寻常:空气中似乎有些许灼热的焦糊味,抬眼望着天空,那里似乎早就被一片的红色所笼罩。久经战场的他自然清楚这是大火燃遍之时的景象,只是这火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他却不是十分清楚。在几许惊愕加上万分不解之后,他不由自主的又问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的那样,整个宛城都在燃烧之中。先是西门,而后是南门、北门,接着便是城中各个大小要点一瞬间都被烧了起来。不但城中有人在放火,就连城外也突然出现了兵马。看来刘备军并没有像我们所想的那样离去,而是早早的设下了这么一个陷阱让我们钻。我想我们眼下是中计了。”曹纯拉着曹仁的手,脚也不停的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向曹仁解释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作为一个习惯冷静的将军,他眼下表情虽然惊惶的很,但说话的条理并没有丝毫错乱,依旧是清清楚楚的将眼下的事实说了一个明白。
“这么说三个门都起火了?唯有东门没事吗?”从曹纯解释的事情当中,曹仁很快的就发现了这一点,他迅速的通过了曹纯向包括虎豹骑在内的所有人下令:“全军往东门突围。”
“往东门?为什么?以刘备的手段,他不会忽视一个东门的存在而不设伏的。”曹纯的眼中始终有几分不解。
“我当然知道东门外肯定有伏兵,但眼下却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如果不往东门,我们就只能坐在这儿干等宛城的火将我们烧成灰烬啊。”曹仁显得很是无奈。
“那就没办法。”曹纯的脸上有的都是苦涩。他的心情很不好。这也难怪,毕竟一下子从追着敌人打的胜利者变成这落入敌人陷阱之中的失败者,其间心情的变化简直让人从天宫之上坠入了地狱之下,其云泥之别不可莫名。这是谁也无法避免得。
看着一脸痛苦的曹纯,曹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许褚的情况:“仲康现在在哪里?”
“许褚大人已经去整顿虎豹骑了。”曹纯迅速的回答道。
“这是你安排的吧。”曹仁看着曹纯,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以许褚的武勇结合上虎豹骑的精锐确实能为我们的突围开辟一条宽畅的通途啊。这很不错……”曹仁用力的点了点,随即下达命令:“通知能联系得到的部队全部往东门而行。尽量的控制好队伍的情绪吧,我可不希望在出城后不久就遭遇炸营的情况啊。”
“末将明白。末将马上去办!”曹纯恭敬的领命下去了。虽然他和曹仁一样同属于曹操宗族这一派,是曹仁的亲弟弟,但曹仁的官职无疑比他要高上许多。眼下曹操已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军队也被视为王军,王军就要有王军的做派,其上下的尊卑自然也是需要讲究的了。事实上,一旦一个势力强大起来,他们这个势力的上下级之间便必然需要一套规则来约束,这对每一个势力来说都是一样的。
总体来说,曹军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