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很好啊。你这就出去吧。”马遵倒还遵守着自己的诺言,也不为难这些胆小的人们,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让他出去。他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了这么一个事实,他是真的要让想走的走,让想留的人留下来——一切都是志愿的,大家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真实的想法行动。
一切既然都是真实的了,那么有第一个显然就会有第二个。虽然在事先马遵早已做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看着原来和自己说的那么热切,切是不断的巴结自己的手下,在这关乎生死的紧要关头一个接着一个离去,马遵的神色也慢慢的有了一些改变。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而且抛弃自己的显然是自己平时待他们并不“薄”的手下。“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果我真能活下去,真的还能坐住这个位置的话,那我绝对会给今天抛弃我的这些人好看的。”在心中马遵暗暗发誓着。他不是太祖曹操,自然没有那种理解那些人事到临头却是不得不害怕起来的度量。在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的情况下,他原本那强自镇定的心被扭曲了,一个想要报复的决定在他的心里孳生蔓延开来。如果,他真的能在接下的战斗中不死的话。
人是陆陆续续离开的,因此这会议的时间也不得不因此而延长了许多。原本之打算用半个时辰来解决这个问题的马遵,到最后不得不花了近一个时辰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显然是很能考验人耐心的事情,虽然马遵最后通过了这样的考验,但他那明显比最初要臭上几分的脸却是直接说明了他眼下心情的不爽。
该走的人都走光了,最后剩下来的也就那么十几个人,这或许算是一个大不幸吧。然而这大不幸中还是有大幸的,在众人皆走的情况下,自己手下最重要的几个人还留着:功曹梁绪、主薄尹赏、主记梁虔等人,却是包含了整个天水郡官员中最为主要的一批人。这对马遵来说是很幸运的,因为他们不但是他手下的重要亲信,更由于其是天水本地人的缘故在本地有了巨大的影响力。马遵相信有他们在的话,那自己的这一次赴死之局将完成的很好。
这确实是值得高兴,但马遵对此多少却还有疑惑,看了看剩下的这些大都以天水本地人为主的官员,马遵开口问他们:“为什么你们都不离开呢?”
“因为我们都想着守住冀县啊。我们都是天水本地人,不让本地遭遇兵灾是我们的责任……”尹赏淡淡的开了口。
“我们的家在天水,我们的国是大魏,我们又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这一切而投降呢?”功曹梁绪是这么一个说法。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认为唐是我们的敌人而已!”这是主记梁虔的回答。
“你们……”马遵有些被感动了,眼睛微微的泛红:“若是伯约也像你们这一般的想就好了。唉,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伯约啊。至少,伯约的母亲在县城里发生了不幸,我却丝毫也没有预防,这是我的失职!”
“大人对此不必感伤。其实,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伯约母亲的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李唐的探子在其中搞得鬼吗!我想伯约的母亲如今已是在唐军那儿了,伯约的投降和这样的事情不无关系啊。”尽管明白这些事情马遵这位狐狸太守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此刻自家的太守明白的做出了这么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模样,尹赏却也依着他的意思说了这么一番劝慰的话来。
“唉……真的是这样?那么说来唐军的探子在城中一定是很多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梁绪,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眼下唐军还在祁山和郭淮大人纠缠,恐怕还要用数天的时间才你能抵达到我们这儿。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在唐军来到这里之前,将一切都处理好。”马遵顺着尹赏的意思说了这么一通话来。眼下,他手中可用之人少了许多,尤其姜维这么一个能干的武将投降于李唐,使得他不得不很是无奈的将这么一件重要事情交给了梁绪。因为在最后剩下的众人中,也只有梁绪在这军事上还有些才华了。
“我明白……”梁绪沉稳的点了点头,依旧是马遵熟悉的那一副老实的模样。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怎么做才是最符合上司要求的——和着自己那一副粗旷的容貌,他自然扮作一个老实的模样,将自己本来的聪明和城府都隐藏起来。可以说现在的他在马遵的眼中,因为这一切而成为了最得马遵信任的人。至于姜维,则曾经是马遵最为重用的人。重用和信任在这里完全是不一样的。
“尹赏后勤的安排就交给你来负责,务要重整我们这儿的城防物资啊。”马遵开始逐一安排各个人任务:“至于梁虔,我现在让你兼任姜维的中郎将一职,全权负责冀县的城防。”
“诺!”尹赏和梁虔大吼一声俱是禀然领命。他们此刻俱摆出了一副诚恳忠勇的模样,尽管这模样和他们一贯以来的表现多少会有些不同,但在此时此刻,这样的表现却是最能够打动马遵这位上司的。他们不傻,都明白在这样的时刻他们该这样做。
“很好,很好啊。”眼见大家都在经历了那么一通事情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气势,马遵微笑的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算是结束了这个关系到自己如何去“死”的会议,让自己的亲信们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因为处于对这些肯和自己同生共死之人本能的信任,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