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必须要立功才行啊。”尹赏想了想,却又头痛起来:已经决定了要立功,但立怎样的功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尹赏思考半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唐军的作战任务,联系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自己如今的身份,再把握一下魏军的战术,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对唐军来说:失败则无害,成功则大利的计策来。
“伯约,你看我们把魏军的邪恶用心公开了如何?”尹赏知道唐军这边对姜维欣赏,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姜维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想通过和自己比较熟悉的姜维与对方的关系,让姜维去说这件事情。这似乎看起来是有一定风险的,但熟知姜维个性的他,却晓得这样的风险在姜维身上是绝对不存在的,姜维并不是一个会抢别人功劳的人。
“公开?为什么公开呢?有什么用?”突然被尹赏提起这样的事情姜维显得有些奇怪。
“公开是为了扰乱敌方的布置,降低我方进攻时所遭遇的抵抗。你想敌人决定用这种死守消耗的事情,只有太守、州牧、刺史这些高官知道,而底下的那些县令,那些大多数实际上与你们作战的人,他们并不知晓这些。他们之所以坚持着战斗下去,无非是因为上面的严令而已。就他们真实的心意来说,如果可以给他们一个选择的话,他们是断然不会选择这样的。因此,如果我们将他们只是作为一个弃子的事情公布出去,并暗中观察那些有心动摇的人,并配合上我们谍报人员对他们的家人进行解救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大大的减轻战场上的压力的。虽然这样的压力对我们的大军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不断的战斗却是会让我们与陛下大军的会合时间大大的被延长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认为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尹赏这样向姜维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让他们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姜维的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尹赏的用意:“这样一来,长安的曹真和钟繇可就倒霉咯。我想下面对此计策心怀不满的人肯定很多,若是再牵扯到那些家族的种种,整个魏国的朝廷就要乱了。”姜维的眼光比尹赏要深远一些,他想到这些县令背后的势力在自己这边公开了一切之后,所做的反应——虽然县令只是小官,但这小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当的,背后没有一个家族支撑的话,只怕也是很难。既然是家族,那肯定就有家族的势力,即使那家族不能手眼通天,可在地方上闹将起来,却也够某些人受的了。
“……嗯,就是这样没错!”尹赏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看呢?”他企盼的望着姜维。
“这是好事啊,我可不会就此食古不化的哦。”姜维笑笑点头答应下来:“请你稍待一下吧。我去把这件事情和幼常参军说说。只要他那边同意了,那马岱将军那儿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就多谢了。”尹赏朝姜维拜了一拜,就这样去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姜维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一切就如尹赏所期待的那样,他的这个提议被通过了。马岱和马谡在他与姜维见面的第二天就接见了他,随之将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中,让他找人撰写这样的檄文,并以他的名义将之发表出去。由于白衣这个早就潜藏在整个关中大地的暗子的存在,尹赏这边刚把檄文交给马谡他们,三天之后,这檄文便在整个关中内外轰传开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县令,守军都看到这样的檄文,心中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他们有的相信了,便试图与白衣联系,备述自己想要投降的心意;有的则是将信将疑,一边整备兵马,一边则早早的开始撰写城下之和的约定;有的却是破罐子破摔的随便起来,在也不理会县城里种种……俱是不约而同的相信了这檄文的大半,开始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冀县休整了五天的凉州军团开始东晋。一开始因为不知道前面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们倒还是按照正规的作战行军的方式来布置整个军团的行动,但他们开到离自己最近的上邽县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县城城门大开,那上邽县令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了一边,城中却是一个守军也无。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马谡很有些奇怪,他从姜维那边知道的消息是,上邽的这个县令是魏国的死忠分子,满脑子都是那些所谓“天命在大魏”的想法,他按道理是不应该投降的,可眼下这……
尽管心中很有些不解,但马谡还是让人把这县令扶了起来,引军入城。而后问起这件事来,才晓得这么一个事情:这上邽县令确实是想顽抗到底的,可是他愿意这么做,他手下的人对此却是十分不愿,他们把他最喜欢的幼子给架了,来威胁他投降。对于这样的威胁,他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守军,也在他决定守成的时候,一哄而散。这让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寡之人。无奈之下,他只能这样答应下来——如此,便有了上面的事情。
“嘻嘻,看来终究是没有人愿意明白着送死啊。”马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