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年长的学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唐突了。他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想就此将这个问题打住。
然而,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却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惊奇:“解决这个问题的具体办法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想得明白,但大体上却是可以把握住方向的。无非就是内外两种手段罢了。”
这是一个十分童稚的声音。公琰和他的师兄遁声望去,却见那说话之人是他的小表弟刘敏。那是一个十分机灵的孩子,那粉嫩的小脸上,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悠着,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什么调皮的事情。他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独子,平素里自然是惯坏,总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起来,帮他请来先生教学,却总是被气走了一个又一个。他家中无法,见其与表兄公琰相善,便将之交与公琰管理,希望能让他收起些调皮气来。对于这个要求,公琰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办到,他只是出来游学访友的。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娘舅拜托了,那也只好把他带上。一路过来,也只求他能乖乖的沉默下去。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嘛,公琰可不晓得他竟然能看清自己都没有办法看清的东西。
“嗯?有点意思。你能不能详细的说说呢?”年长的师兄摆了摆手示意公琰先不要劝阻刘敏的发话。他觉得这个小孩有点意思,想要套明白他究竟有多么聪明。
“详细?”小孩子微微的楞了一下,这才会意过来:“那我就大概的说说吧。”他讲着,却学着那大人的模样,沉着脸故作严肃的站起身来,踱起了小方步:“所谓软的一套,就是暂时不理会这里发生的一切谣言,而只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好了,用存在的事实来证明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的办法优点在于稳,不容易出什么问题,但缺点便在时间耗费太久。这对一般人来说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想干更多事情的李晟而言或许就是一个大麻烦了。”说了这么多,小刘敏似乎有些嘴巴有些干,当下就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装扮作正经的大人样子,一把扑在桌上,乱没形象的大口喝起汤来。
“快说。”见小刘敏说得有理,无论是那年长的师兄还是年幼的公琰都对此露出浓厚的兴趣来。
“等等。”小刘敏摆了摆他稚嫩的手语焉不详的含糊道。直到几口热汤下肚,小刘敏口中的干涩稍解,他这才继续下面的话题:“所谓硬的,就是大张旗鼓的测查这见事情,将军队,衙役布满全城来查找究竟是谁散步这样的谣言。这样的优点是解决问题的时间快,不会耽误下面的工作,但缺点便是对李晟太守的名声有所影响。”
“这也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昔日国人之鉴,不可忘却,只怕李晟太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公琰的师兄叹息着,眼睛却是再次投到了街道下面。此刻时间已然接近正午,想来李晟的船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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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江水缓缓的流逝着,远方城池已然渐渐的显示出它那高大而威严的身躯。江风徐徐的吹来,扬起了船上翩翩的旗帜,也浮动了李晟两鬓那细细的发丝。眼见这目的地快要到达,他站立在船头凝神远眺南方的天际,怔怔的发愣,谁也不晓得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众人都已经各自下去准备了,此刻在他的身边只有赵芸这个“保镖”和罗照这个随身的“活字典”而已。
“看,那就是我们的城了。人家都说襄阳是天下第一大城,可我看这长沙城也不比襄阳要小上多少嘛!”在迎面吹来的江风中,良久不曾说话的李晟突然这样开口了,他用手指着前方说道。
看着在眼中一点一点变大的灰色,远观的众人感受到了那蕴涵在无言中的压迫感:“好一座壮观的城池啊。”虽说这长沙确实不如李晟夸奖的那样和襄阳差不多,但其和江畔的大坝似乎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城墙,却给人以远比襄阳城大得多的冲击。如果说襄阳城的大是繁荣与宽大的话,那长沙城的大却是厚实与高深了,它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一座城池,反而像是一座要塞,一座矗立在湘水边上的要塞。
长沙城有两个码头,一个在城池的东边,一个在城池的西边。湘水的主干和支流就在长沙城北的一点汇合了,而长沙城本身就存在于这两江将要汇合的地方——一块又江水冲击而成的平原之上。由于主干的水多,适合大船开行,而支流的水少,大体只能通航小船,所以长沙城的西港一般为军用港,而东港则为民用。
庞大的船队缓缓开来,靠近了依次在西港的码头上停下。长沙的码头也是一个相当大的地方,虽不能像襄阳的码头那样一次停靠百十艘船只,但要将一次性接纳这八十艘战舰确实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长沙也是一个大港,平时也是要传送从荆南四郡收来的各种物资。
船靠岸,李晟便在自己手下们的拱卫中下得到传来。他一脚才踏上陆地,耳中便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种种喧哗之声。那是十分杂吵得声音似乎是菜市场里的喧哗,又似乎是节庆日子里的锣鼓。总而言之就是各种杂闹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远远的就开始肆虐人们的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长沙城怎么这么热闹阿?”李晟微微的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