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桂花气得摆手跺脚,恨不得扑上去和秋麦大战三百回合,突然又反应过来,差点儿忘了她急冲冲跑过来是干嘛的。
“嘿嘿……”桂花得意的一笑,那变脸比翻书快多了,她抬起手,将秋麦几个都指了一遍,才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消息……皇太子薨了,你们不知道吧!”
“……”
“我老早就说了,你们居然不信,现在官府的讣告都出来了,哼哼……”
桂花扬起头,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
慕国皇太子,那对秋麦他们来说是多么遥远的存在,他活着,他们不会多一口吃食,他死了,他们也不会少一口吃食。
这个所谓的天大的消息,秋麦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哦!”不过看着桂花这么兴致勃勃的跑过来告诉她这么个‘天大’的消息,她还是礼貌的应了一个字。
桂花的脸上,得意的笑僵硬了,为什么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呢,这么大一件事儿,为什么一个,两个……五个人都没点儿反应呢。
苗苗和果果就不说了,两个小不点儿知道皇太子是什么吗,知道薨逝是什么意思吗,显然不知道,毕竟她也是听过叔叔解释了几遍才听懂呢。
今天苏锦哥哥还夸她薨逝这个词用的好呢!
两个小的听不懂,可秋盛和那个丑八怪凌决呢,桂花有些不敢看凌决,她总觉得凌决脸上的疤特别瘆人。
于是她找上了秋盛。
“喂,秋盛,你听到皇太子薨了,竟然一点儿也不表示忧伤,你不怕被官差抓起来关牢房里面去啊?”
秋盛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忧愁扎马步的事儿,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应道:“你笑得这么欢实,要抓也是抓你吧,还有,你看你穿的那红袄子,晃来晃去都刺眼睛,像一是一刀没刺死的年猪。”
“你说我像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桂花单手叉腰,指着秋盛,她气得快要炸掉了。
秋盛还真没跟她客气,一本正经的再说了一遍,“我说你像一头没死透的年猪。”
看着自家大哥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秋麦是憋不住的笑了,但看桂花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身子抖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如果笑出来,有点太招仇恨了。
于是,她赶忙捂嘴,转过身招呼了凌决和秋盛,“走吧,我们该回去了哦!”
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是笑的一颤一颤的。
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秋麦才觉得缓过来了,牵起苗苗和果果的手,便准备家去了。
“哦!”秋盛真没觉得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也无视了一旁的桂花,愣愣的答应了一声,随着秋麦往回走。
凌决却没有跟上,而是说了句:“你们先回去,我想再走走!”
他的腿一天比一天好,走走路也没啥,秋麦和秋盛点点头,便带着苗苗和果果往回跑。
“凌决哥哥,那我们先回去了哦!”果果冲凌决挥挥小手。
苗苗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说道:“凌决哥哥,我们回去一定会乖乖扎马步的。”
扎马步!
秋盛真的好想说,他也想在外面走走,先不回去……
“秋盛,你不许走,你给我站住……”桂花看着秋麦几人远去,才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追去,却正巧被走过来的秋乔一把拉住了。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就走了?”秋乔看着秋麦兄妹四个的背影,心情莫名的不好,拉了旁边的桂花问情况。
秋麦他们竟然就这么走了,桂花感觉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甩开秋乔的手,扔了个黑脸给她,漠然道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儿?”
……
秋冬交替,寒风瑟瑟,落叶凋零,遍地枯黄,凌决的思绪是飘忽的,眼神是迷茫的。
“少年人,你腿脚不好吧,坐下来歇一歇吧!”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村口,刘老婆子笑呵呵的冲他招了招手,利索的抖开旁边椅子上的落叶。
望着那把破旧的椅子,凌决几乎是跌坐下去的,他走的太久了,腿脚都失去了知觉。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把黄角树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
望着陌生的地方,凌决的心却格外安宁!
他还活着,一切都没有结束!
“少年人,你不是村子里的吧?”刘老婆子打量了一番凌决,便开口问叨起来。
凌决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刚刚招呼他坐下的老婆婆在问话,想了想,他道:“我是从外地过来探亲的。”
“嘿嘿,我就说,我们村子里可没这么俊秀的少年,让老婆子猜猜,你是秋家的亲戚吧?”
凌决诧异的抬头,她怎么知道?
刘老婆子似乎看懂了凌决的讶异,就听她解释道:“我老婆子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一天就喜欢坐在这树下,这样别人进村,出村都得从这里过,消息自然灵通,嘿嘿,刚刚麦丫头和盛小子还在跑步呢。”
凌决恍然,便也放下戒备,与刘老婆子道:“我与他们一道出来的,只是我腿上有伤,只能走走。”
“嘿呀,年轻就是好,从秋家走过来也不少路哦,让我老婆子好生羡慕。”
刘老婆子说着话,手不自觉的捶打着自己的膝盖。
凌决便和刘老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但多数时间都是刘老婆子在说话,数数村子里哪家人最多,谁家牲畜养的好,谁家田地多……都是些无聊的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