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边缘区也更加安静了,就连平时喜欢在黑暗中游荡的家伙们都不见了。执法团大张旗鼓的行动震慑了所有居民,附近几个街区的人都关紧了门窗,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李察默默地跟在凯撒身后,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着,不断压迫掌心的伤口。
今晚,李察第一次将活生生的人类杀死,那些人的痛苦和恐惧清晰地映在了他的眼中,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对李察来说,那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就像是一场梦。在生死一线的时刻,少年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他自然而然地使出了各种杀戮技术,丝毫没有生涩的感觉。离开现场后,李察才从梦中醒来,开始体会初次杀戮的感觉。
虽然很想吐,但李察还是咬紧牙关,跟着凯撒来到了他的居所。
在这里,少年遇到了一个令他感到意外的人。
“米妮?”
少女优雅地行了个礼,微笑道:“很荣幸见到您,李察阁下。”
她的傲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的微笑,这让李察感到非常意外。
“去找个大一点的桶过来,我们的小李察很快就会用到了。”凯撒吩咐道。
“是。”米妮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察一眼,随即向厨房走去。
凯撒将女刺客带到了实验室中,并将其放在一张台子上。
这个时候,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在一名高级法师的实验室中,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普通人害怕灵魂被玩弄,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三观的崩坏往往是从ròu_tǐ开始的。
当米妮搬着木桶进来时,李察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凯撒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确定要看下去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我……要看。”
李察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哥顿那张飞扬跋扈的脸。
“父亲”这个词,并没有给少年带来过任何温暖,反倒是给了他无法磨灭的痛恨,以及令人窒息的压力。
(如果是那个男人,会看不下去吗?)
想到这,李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用力睁开眼睛,去看凯撒在做什么。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这、这是……!”
此时,凯撒的双手正在女刺客的身体上不断游走,每过一处便会带起一块皮,米妮则是端着一个托盘,在旁边承接他递过来的东西。青年的手上凝聚着两团查克拉,形成了锋利的手术刀,如庖丁解牛般切割着受害者的身体。
女刺客不断发出凄厉的号叫,那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常年在黑暗世界游走的人物,没有一个会被这种程度的疼痛吓倒。然而,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被一块一块地割掉,那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当凯撒的动作停下时,女刺客的正面已经没有任何皮肤了,看着那具鲜红的身体,李察又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绞痛,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胃还是不是完整的了。
“去把白板拿过来。”凯撒从米妮的手中接过托盘,然后说道:“之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是。”少女的脸上早已是一片苍白,听到凯撒的吩咐,她飞快地搬来一块白板,然后逃出了实验室。
凯撒从不远处的架子上拿出一瓶胶水,将整个白板涂了一遍,然后从托盘里取出一块皮,贴了上去。
“不,不要……”
女刺客的哀求并没有什么用,凯撒仍然在以既定的步调进行着创作,李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已经意识到凯撒要干什么了。
当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女人出现在白板上面时,李察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木桶,里面的秽物溅了他一身。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不要再折磨我了!”那名女刺客也是彻底崩溃了。
李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清理衣服上的污渍,又是如何回到居住区的。但他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是斯迪文森,也知道了苏海伦在魔法的每一个领域中只会保留一名学生。李察并没有去追究那件事情,而是再次投入到了魔法的世界中。他知道,对于斯迪文森这样的敌人,自己只需不断前进便能对其造成巨大的打击,因为通向构装师的道路是只能容纳一人的独木桥,只要他一直走在前面,对方就无路可走。
在很多情况下,力量都是相对的,李察越是强大,他的对手就越是没有竞争力。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在魔法领域中进步的速度,完全可以让某些人感到绝望。
一场染血的阴谋,就这样消失在了时光的洪流中,甚至都没有在深蓝中留下什么传言。苏海伦的弟子没有遭到刺杀,执法团也不曾出去维持治安。小巷深处的灼烧痕迹就更没有人会在意了,似乎那只是隔壁老王在无聊时弄出来的涂鸦。
当然,这场阴谋不可能真的没有后果。相反,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只是这个后果被局限在了“有关部门”那里,如此而已。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深蓝仍然在按照既定的秩序运转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转眼间又到苏海伦决定下个月帐单的日子了,今天的灰矮人格外活跃,不但说话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而且还用上了肢体语言,以加强语气。
黑金的意思很简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