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惨白,扇睫颤了颤,眉头痛苦,只觉得身上到处都痛,十分的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一般。
被人踩在脚下,被辱骂,被殴打,践踏,身上血淋淋的伤痕汩汩冒着鲜血,看着沾满辣椒水的皮鞭离她越来越近时,目光畏惧,不停摇着头挣脱着两人的束缚。
可是论她在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两个黑衣暗卫的束缚,两人紧紧抓住她的伤痕累累的手臂,手臂上咯人伤痂令他们有些反感,看到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披散着头发,心里就感到一阵发毛。
看着那滴着昏黄的辣椒水鞭子离那女人更近时,那女人就更加奋力挣脱,手上触碰到的伤疤就感觉十分的咯人了。
“不要,不要……不是我杀的……不要!”躺在床上的女子不停摇着头的昵喃着,不停用手挥舞着,满脸痛苦的样子。
“不要啊!”她惊叫得从床上弹了起来,眼里都是泪,大口喘气,“刚才那……那是梦吗?”
许久,强撑起身子,半卧床头,才发现这不是她的闺房,映入眼帘的竟是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着。
那女子一个激灵,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琐复杂的锦被如水般柔和的铺垫于身下,轻滑却也感觉单薄无比。
透过微黄的帐幔,环视了一周,只有一张梨花案几,迎窗而置,书页微微翻卷翘起,一面铜镜映照着冒着余烟的宝鼎香炉。
女子目光扫过房间,手却紧紧抓着被角,身体微颤,蜷缩在床边,紧抱着双臂,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看着房里的陈设,让她难以置信,这……这里竟然不是她的闺房……
等等,不是她的闺房!
女子一手推开锦被,一手掀起帐幔,一个箭头似的冲下了床,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脚底的冰凉袭上全身,一个冷颤,顿时让她清醒了几分更添了一些寒意。女子几乎是脚不沾地冲出向铜镜,惊醒了外面守夜的人。
女子只手抓着妆奁,撑着身子,透过妆奁。映照出身影,一霎间,女子的手紧紧收缩指甲陷入奁面中,脸色惨白,眼睛直直看着妆奁里的那张脸,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着。
眼眶微红,身子慢慢滑落下来,靠着床沿,抱住双膝,把头埋入手臂间,轻轻啜泣,摇着头。
怎么可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不是她江欣雨的,那她到底是谁?是江欣雨还是谁?
这一刻,江欣雨才知道怎么叫做难以置信,就像当初顾子叙不相信陌瑾染的死,如今她也不相信这不是她本人一样,可是身上的痛意都还存在,不像是作假,难道是顾子叙想出来新的折磨她的办法吗?
想到这里,想到陌瑾染死时,顾子叙的疯狂,屠杀在场的所有人,那天,血染红了断崖,杀光了所有人。
参加三国宴的人,她的家人以及被她连累的祖父一家,一切与她有关的人都被他赶尽杀绝,整整上百来条人,在那年三国宴时,倒在了陌瑾染死的的断崖处。
无数的孤魂飘荡在断崖,只剩下凄厉的哭声。她亲眼看着顾子叙残忍的屠杀着,血,染红了衣也染红一切。
亲眼看着性子温婉大方的母亲,伶俐的妹妹,可爱的弟弟还有一大群丫鬟,侍卫被押上前,人去,剑入,倒下,剑出,滴滴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溅出朵朵血花。
一幕幕凄厉的画面闪过眼前,全族的没落,杀戮,顾子叙派人折磨她的手段,江欣雨的身子轻轻一颤,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脚底袭上来,紧紧抱住双臂,把头埋在双臂间。
慢慢地,过了许久,江欣雨感觉身子有些麻木,才扶着妆奁角起身,双脚站起时,腿软的支撑不住她的身躯,在她滑倒的一瞬间,听到一声惊呼声才旱。
“二小姐!”江欣雨转头看见一个身着粉衣曳地长裙端着盤匜立在门口,来不及看清她的长相,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轻,手臂被人轻轻扶起。
“二小姐,可伤到哪里了?”粉衣少女扶着江欣雨起来,用手帕擦拭着衣服上的污渍和手掌,细声询问着。
江欣雨任由粉衣侍女擦拭着,结果反手一挥,将粉衣侍女和自己推开,看着刚才扶着自己的侍女,眉目清秀,全身散发出温和气息,一袭粉曳地长裙,挽着乌髻的青丝垂落在衣前,被她一挥的缘故到有些散乱。
“你是谁?”江欣雨目光凶狠的看着侍女,双手紧颤,身子慢慢地后退向门口移去,却也掩饰不了她的紧张。
“二小姐,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贴身丫鬟,贱名木琴”粉衣侍女莞尔一笑向欣雨行了行礼。
“那我是谁?”江欣雨,提步冲上前紧紧抓木琴的手,双眼通红有些癫狂看着木琴,白皙的手腕被江欣雨勒红。
木琴立在原地,黛眉轻锁,感到手腕阵阵痛意,心中一惊,看着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红着眼睛抓着她的二小姐活像那些嬷嬷们常说的女鬼,心中有股冷气上冒。
“您是陌家二小姐,陌瑾瑶”木琴低着头怯生生的说着,任由江欣雨抓着红肿的手腕,不敢反抗。
“陌家二小姐?陌瑾瑶……陌瑾瑶……”江欣雨放开了木琴,垂着头,喃喃自语,摇着头,步步后退险些跌倒,一脸不可置信。
自己怎么会是陌瑾瑶!!!不会,我是江家大小姐江欣雨,怎么会是陌家那个卑贱的庶女,怎么会是那个贱人的庶妹呢?对,一定是